到了盛长宁的房中时,恒娘心中还有些忐忑,只不过面上并不显露出来异样的神色。
时隔多日,盛长宁又见着了恒娘,看着人进来时,她不由在心里暗叹,沈府到底是不比自己的宅院住得松快,这里的婢子若不想被她问东问西,随时都可以避开了去。
“恒娘。”
面对着老宅中的老人,而且恒娘又并未待她有过半分的不妥善的地方,盛长宁对她还是存有恭敬之心的。
老老实实地喊过一声后,盛长宁便道明请她前来的来意,她斟酌着词句道:“先前我去北地是为寻一物,要给京城中的好友疗伤之用,这几日诸事繁多,倒叫我一下子遗漏了此事。所以……还请恒娘替我把这个交与左湳。”
盛长宁思来想去的,她在一众侍卫中,唯独与左湳相处的时间长,关系才比较好一些,其余的人都不过是点头之交,是以让左湳去京城送信,她也更放心一些。
盛长宁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了,恒娘自然是听得出来,只是她瞧着盛长宁指间捏着的纸袋,一时之间却越发踌躇起来了。
——她不是不愿意应下,只是她不知道,公子可会让湳哥儿跑这一趟。
盛长宁见她迟疑,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恒娘怕沈约责怪这才踟蹰不肯应下。
想了想,盛长宁倒也没恼,她收回了手,思忖了片刻又才道:“恒娘不若让燕燕递个信儿与你家公子,问问他的意思再做决定可好?”
乌颜花如今在她手中,盛长宁倒也不是很急,凤栎的病症乃是日积月累的体寒,并不急于一时拔除,再等上个几日于凤栎来说,并没有什么大损大碍。
盛长宁这般好声好气地说着,恒娘哪里拒绝得了,本来她前些时日在盛长宁面前说错了话,她便不敢在这姑娘面前晃悠了,见了此下,恒娘忙道:“自然自然,老奴这便回去让燕燕递消息给公子……”
盛长宁微微颔首,恒娘便微躬着身子退下了。
鸢然在一旁瞧着,此时忍不住地多嘴道了一句:“姑娘,您何不等公子回来,您总是这般地折腾着,恐要惹了公子不悦……”
鸢然虽不大爱在盛长宁面前说话,可这些日子来这宁姑娘所做的事情,她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