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盛长宁便不觉地猜测起来了,会不会是因着这个缘故,白露她们才这样与她隔离开来了……
其实,她这个猜想也并非是无厘头的,如今沈约既然是待在裘城,那便是裘城中的疫病研讨出了什么细节来,他才会不惜派遣人回来,还这样地大动干戈把婢子都从她身边遣送走。
盛长宁这般想着间,甚至还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偏偏白露还在裘城患过风寒,会不会因着那疫情与风寒之症有什么关联?
以盛长宁对沈约这厮的了解,她丝毫不意外,沈约会因着一些联想之事,而做出现在的事来。
坐在床榻边上,盛长宁的那颗心却莫名地愈发不安起来,这些时日,恒娘一直对她避着不见,就连鸢雪和鸢然显然也是被人叮嘱过了,不许与她说起沈约的半点事来。
这其中是谁授意,盛长宁不猜也能知晓。
裘城那边的消息她无从得知,就连昨日她想去寻苑外守着的那些侍卫,看能不能探听出些消息来,可不但没见着付远等人,遇见的还都尽是些生面孔。
盛长宁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先前护卫她的那群侍卫被调走了。
见她坐着久久不动,小丫鬟鸢然也可怜巴巴地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来劝她早些歇息。
盛长宁轻瞥了她一眼,不欲为难她,便轻轻翻身上了床榻,看着姑娘终于准备入睡了,鸢然终于也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这位主子闹起绝食、不肯就寝这等子事来,届时苦的还是她们这些小丫鬟。
鸢然利索地放下帐幔,吹灭了一旁烛台上的灯烛,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室内重归一片宁静。
盛长宁翻了个身,她看着眼前的黑暗出了神,这几日一直都是鸢然服侍着她,小丫鬟并不知她的喜好,也不知她安置时喜欢留盏微弱的灯,但这么几日下来,她好似也开始习惯了这样的黑暗。
盛长宁现下有些睡不着,她翻来覆去地算了算,白露立夏和莫女官应当是在一块儿,小彘被立夏照顾得好,也是离不了她的身;先前左湳走时还与她说过,他准备把卫泽宴给带走了,当时盛长宁觉得少年在左湳身边能学到东西,便也应下了。
还有,林翕然应当是被付远他们关到哪里去了,总之,自打来到这老宅后,盛长宁就没再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