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着指头,盛长宁将这一路上捡到的人都数了个遍,确定没落下后,她又觉得心里似乎忘了什么东西似的……
朦胧的困意遍递而来时,盛长宁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事呢,到底忘记了什么事……
……
第二日,鸢然照例与前两日一般的时间,与站在她前头的鸢雪候在宁姑娘的房门外,捧着梳洗的水盆,鸢然看着紧阖的房门有些出神。
这几日里,自从宁姑娘的婢子被遣送走后,她们便一直这般伺候着。
鸢然想着间,又望了一眼天边,天光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大亮了,她迈动了下步子,走上前了两步,冲前面的鸢雪道:“鸢雪姐姐,该进去了……”
这时候,宁姑娘该是醒了。
鸢雪点点头,刚伸手轻推开了房门来,看见里面的情形,不由愣了下。
原本应当才刚起身来的盛长宁,早已穿戴了整齐,连发髻都挽得妥妥当当,此时正与鸢雪大眼瞪小眼地站着,显然她方才也正想推门出来,不想却被鸢雪抢了先。
两个婢子好一阵地愣神,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冲盛长宁行了一礼,“宁姑娘。”
盛长宁也怔忡了下,随着婢子们的可好声,她抿着唇角,算是恢复了往日的平宁与冷淡。
她安静地往屋子里走,婢子们端着梳洗的水盆亦步亦趋地跟着,待一番漱洗过后,盛长宁才道:“可能把恒娘唤来,我有事要吩咐。”
见她主动出声,鸢雪有些诧异地望了她一眼,也不怪她吃惊,这几日以来,盛长宁都不大出声,只冷着一副面容,叫人不敢接近的模样。
更何况,老宅中还有其他事儿需要鸢雪,大部分守在盛长宁身边的,是鸢然在候在屋子里的。
鸢雪很快反应过来,她忙回道了一句:“奴婢这便去寻恒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