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泽宴喊上来,替那位奴仆止血。”盛长宁闭了闭眼,吩咐下去道。
白露立马应了声。
盛长宁阖着眸,听了小丫头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不难猜出方才白露在想些什么。
方才在外头大闹的那人,那一番心狠手辣的举动,可能把婢子们都给吓坏了,不会真以为她也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主子罢?
盛长宁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历经宛若两世之久,要论与她能够推心置腹,互相两不猜疑的婢子,应当要属阿南和阿北了。
明明她也是拿待她们的方式,来对待白露和立夏,却再也寻不到了那种感觉。
那种既为主仆,又是好友的感觉,再没有了。
厢房的门被轻推开来,进来的不是白露,而是被唤上来的左湳。
他一进来,先是冲盛长宁抱了抱拳,盛长宁从他身上一掠眼而过,突然发觉这人越发瘦了不少。
但想想这几日待在客栈中情形,却又明白了,盛长宁心中要走的心思越发坚定了些。
这些日子,左湳偷偷翻了客栈的墙出去,用银钱买来的米面养着一众人,其实是不够得。
所以,为保每个人都能吃到粮食,便将谷米煮成了粥食,可每每盛至盛长宁手中的汤碗,却都是没什么汤水的粥——他们想让她吃饱一些。
但这些侍卫们好歹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一日连一日地不吃饱可怎么得了?每个人近乎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这么想着,盛长宁倒是颇添了几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