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做得很好,以后的每一次都要这般保持住才是。”
李梵音抬眼瞧着她细嫩的手腕,眉毛一挑,“所以我平素里为了奖励送得那许多东西,你的回馈只是这般摸一摸我的头顶吗?阿彩,这不公平!”
“怪只怪你这宁王世子财大气粗,我区区一介女子没有能力喽,惭愧惭愧!”裘彩撷作势揖了揖手,可是配合着紧接而来的耸肩和无奈举止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摔的模样。
“哼?这么说起来还是怪我银子太多了?”
“可不是?”裘彩撷回忆起甫见到他的时候,那一水金丝勾花的衣袍直叫她看花了眼,“你还记得初时我向你要‘樽下幽月’的事儿吗?可能你拥有这一院子才不甚在意吧,市面上连花带根整株存活的可是加之百金呢!可惜花儿现下都谢了,不然你简直是富可敌国了呢。”
李梵音不置可否,倒是在亲眼看到裘彩撷面上艳羡的神色之时不由再度泄露了一个秘密。“我拥有的可不单单这片花海呢,阿彩,不必忧心钱银的事儿。”
“临渊阁便是我名下的产业,往后也是你的。虽不至于叫你富可敌国却可保你一生无虞。咳咳!”李梵音隐隐觉得不对,倒还是用内里些微压住了些,只是话到最后难免带上了虚弱的样子。
他所不知道的是随着他低头咳嗽的动作,嘴角缓缓流下了一道细长的暗红色血痕,触目惊心。裘彩撷原先还被他带着调侃的话说得面上绯红,现下却是煞白了一片,趁着他未反应过来赶紧掏出帕子将那血痕擦去了。
李梵音怔愣了一下,“怎的了?是我的仪容不洁吗?”
裘彩撷点了点头,面上笑意不达眼底,“倒是沾了些药汁,现下已经没了。”
一阵风带起了院里的落叶,吹到二人身畔的时候那种带着鱼腥的臭味已然氤氲出来了。李梵音谨慎的眉眼一刻都没有离开裘彩撷的面上,只要她露出一丝一毫怯懦和退却,这回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突然,她从左边拔然而起。
李梵音瞧着她心下凉透,还道是这厮终于想明白了要离他而去了。也对!她还小,稚嫩的面容和心性,接受不了也是当然!
是以他想尽办法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好,徒然像一只巴望着在雌性面前开屏的孔雀,如今想来这是多么可笑、可悲!
果不其然,后者即便接触到了他带着些凛然悲意的目光仍旧毅然决然的离席而去,只留下个决绝的背影在李梵音近乎朦胧的视线里。前所未有的苍凉袭上心头,有一个依靠的港湾始终比无根漂泊要叫人安心的多。他才将将寻着自己港湾的放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