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彩撷闻言只觉得鼻头一酸,她奋力挺直了腰杆,接着李梵音逐渐矮下去的身形看到他背上扎着一柄寒光凌然的凶器。就着这方向便看到了李瑾那张肆意却又有些吃惊的脸,此刻的裘彩撷只余下满腔的恨意。
她觉得怀中的人会死,而眼前这人却依旧站得好好的,这何其不公平?她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她要自己喜欢的人好要自己不喜欢的人死,然而上天叫她不如意这对李梵音来说又是何其不公平?
她从很久以前便知道李梵音要做些不能为人道的事情,那时候她心下摇摆她疑虑不定,她不想破坏既有的生活也不愿家人出事。可是若是她早知道会在此时此刻连累到她,那么她一定会支持他到底,无论是天大的事情她一定会倾尽所有支持到底。
毕竟人的一声中会遇到那么多的人,喜欢的、中意的、死了会难过绝望的人却只有一个,裘彩撷只知道她不想让她死,为此她可以用一切办法。
“啊,一炷香时间到了。”李瑾说话间裘彩撷也注意到那被打翻的香台和早已止步不前的香头。可是在李瑾看来,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无非多出些力。
“来吧,阿彩,本宫就用世子这把削铁如泥的玉骨扇给你一个痛快,断臂而已想来也不会太过难以忍受吧。”
说着他便伸手要将裘彩撷从李梵音身后拉出来,哪知那厮抱着个高大的男子还有心同他抗争,身形一歪便往后倒去那自己做了李梵音的肉垫。
李梵音被震得睁开了眼睛,他意识逐渐模糊,但还是能分清身下的是谁。幽幽叹了一口气,“怪我,救不了你了,阿彩。”
“你别这么说,”听到他的话,裘彩撷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仰面倒在地上泪水像断了线一般往两边飞快地流下来,“我欠你已经很多了,你今日便越发叫我还不清了。我不信鬼神这一套,今生的恩情便要今生来还。你给我等着,我裘彩撷是要一样一样还给你的。”
“嗯。”李梵音混沌的思绪,心里却是下意识的感到熨帖,他无力再说什么便又“嗯”了一声。
“别说废话了,这边送你们二人上路。”李瑾的阴影照在二人身前,他面上的血肉外翻瞧得见牙齿,俨然一副地狱恶鬼的样子。
裘彩撷释然地闭上了眼睛,忽听得围墙外头人声嘈杂。
李梵音闻言深思一松当即昏睡了过去,唯有面上还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