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只觉得拳头痒,他瞥了一眼被打翻在地的香台,烧了一大半了只是落地的时候摔灭了火星。“对你本宫自然不会食言,对他,本宫现下只想找些乐子。”
“你不能动他。”裘彩撷不依不饶,她披着明显比身材宽大许多的袍子,面上坚定地像一个斗士。
如果不是李瑾面上剧烈的扯痛提醒着他破相的事实,想来他还是有兴致同这个小姑娘玩一玩霸王与勇士的情趣游戏的。他面上阴鹜,“你要是不让开,本宫不介意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他不是开玩笑,面上的神色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已经让裘彩撷看出端倪。
“阿彩,你让开。”李梵音在背后唤她。他自然不能看她出师,放任李瑾过来或许自己难逃一死,但他会拼死将李瑾这条命留下护她周全。
裘彩撷侧过头用余光瞧了他一眼,一丝不苟的精致男子如今前襟站满了血迹,本来就是那般有洁癖的人现下倒在泥地里也无法起身,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再战。
“我不让,太子若真的想杀他,你从我的尸体上过去。”裘彩撷没有少戏弄过人,可是这般认真说话却是头一回,“只是太子留着我无非是想威胁裘相,让裘相知道我死了也好,反正背上了弑君之罪也是要杀头株连九族的,早死晚死都是一样死。”
看着一个两个有情有义的模样真是叫李瑾觉得眼睛刺痛,“合着这出戏只有本宫是坏人了?本宫就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拾起李梵音额击飞的玉骨扇,虽然不知道怎么用才能改变它的形态成为一个锋利的武器,但是骨扇本身就坚硬锐利,杀个人绰绰有余了。他狠了狠心,将羽扇合成一柄朝着裘彩撷面门的位置刺去,既然他毁了容貌凭什么面前这一个两个都能拥有一副好相貌。
死不死暂且不论,叫这个小姑娘毁了脸势必比杀了她更让人快意。
李瑾动作很快,裘彩撷只感到有银光从眼前一滑而过。她眼皮子突突地跳,连带着耳朵都听不清楚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突突的心跳声。好似有人慢动作似的喊她的名字,她听到个彩字,再要细听却听不真切了。
她感到有一双大手将她揽在怀里却不敢贴近她的胸膛,她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像是之前在天龙寺里两人紧紧依偎时候萦绕鼻尖的那种,她觉得风声静了然而有发丝刮弄着她的面、痒痒的。然后,她的胸前一热,不似李瑾将凉水泼在她身上那般。
那人挨得她极近,侧面贴着她的脸颊,莹白的面上仿佛能看得到青筋逐渐蔓延起了死气。裘彩撷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倒吸一口凉气几乎站立不住,但是她一旦站立不住那几乎挂在她身上的人便也要倒下。她那一口气几乎全是李梵音身上的血腥味,这下好了,她和他像是生来便一起的连体婴,连血液都是一样染红了身前的白袍。
“抱住我,我没有气力了。”李梵音在她耳边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