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幼练武的,如今这一桌两个妇孺一个病秧子他自然有恃无恐,为了保命他这一招袖中暗器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如此一来既能给她好看又能不露声色,这么一想他不由心情大好,薄而发白的嘴唇勾起了弧度。
裘彩撷只觉得这厮变脸的速度快得很,分明前一刻尚怒不可遏好似个要张嘴吃人的猛兽一般,如今这般真心像个坏事得逞的模样。说到做坏事她也算是个中翘楚了,心虚的人往往面上越是冷静,越是李瑾这般面孔她越觉得不对,这会儿确实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天空响起一道惊天的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留下暗紫色的恐怖身影,恐怕稍后便有雷声大作。果不其然,裘彩撷将将捂住了耳朵便觉得头顶嗡嗡作响,那雷声有如在焖锅里头放炮仗又炸又响只把人轰得头晕目眩的。
众人面色都不好看,女子中胆小者吓得瑟瑟发抖最好地上有个洞好钻进去。联想起今日严子恒的事情好似把今夜的阴森恐怖又烘托上了一层楼,今夜注定不能好寐。
裘彩撷感到身边的人似有动静,便见李梵音忽而挨近她抚了抚她毛茸茸的脑袋,有温暖的触感在头顶让她的神经放松了不少。这厮把她的两手拉下,一开始她还不愿意,不过想到应是那雷声已经去了便也由得他动作。
李梵音瞥了李瑾一眼,忽而捧起她面前的汤碗。
“喝点汤压压惊,往后雷声大了记得长开些嘴巴,免得耳朵被打聋了。”
裘彩撷不疑有他,就着他递过瓷碗的动作饮了一口,鲜笋汤还带着热气果真熨帖了她惊跳不已的心。“长开嘴巴真的管用吗?”
“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李梵音点了点耳后凹槽的位置,“这个穴位一旦张开了,耳朵便不容易叫噪音损伤,你可得记下了。”
李瑾瞧着这二人模样心下想笑,这李梵音自然不曾骗她,却也是他亲手将她葬送。呵呵,有趣!
秦婉婉将下唇咬得发白,她知道现下自己是骑虎难下唯一的选择便是牢牢跟紧了李瑾,待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再以图后效。可是她看不惯,裘彩撷为何永远可以轻而易举获得她想要的,自己却那么难?
这种好运,这种好日子,一次都没有落到过自己身上,何其可恨!何其可悲!
放在桌下腿上的手被李瑾狠攥,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丝毫不带柔情。秦婉婉面露痛色瞧向李瑾的时候已然满面哀求,而她跟前的人分明兴奋得眼里都要冒出火来。秦婉婉不解其中用意,她只知道,自己恐怕是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