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彩撷得了鲜笋汤的滋味自己接过碗来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儿,难得的是满桌子斋菜居然也能叫她食欲大开,可见纯天然的东西才更为美味。
见此状况李瑾心下舒了一口气,这会儿前面什么仇怨都算是报了,也准备端起鲜笋汤喝一口,借着一抬头的劲儿居然发现李梵音正一瞬不瞬地瞧着他。李瑾自然觉得怪异,“怎么,世子瞧着本宫作甚?”
“走神罢了。”李梵音装作无视地撇开视线,侧过头的时候又拿眼角的余光瞧了他一眼,嘲弄道:“山笋性子烈,太子还是少喝为好。”
“呵!”李瑾不知道李梵音这是唱得哪出,总归不是他话里表面上听起来那关心的意思。李瑾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相反李梵音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免得人前处处叫他占了上风还真当堂堂一个太子怕了他。
他不仅要饮,还要一饮而尽!李瑾深吸一口气咕咚咕咚犹如豪饮止渴一般,要是问起来这汤水什么味儿,估计他喝完了一整碗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梵音着实叹了一口气,倒不是为了太子这明显的怒意,反正宁王府和东宫结下的梁子越大对他来说越好。
这会儿功夫武太傅同圆拂方丈入内了,原以为这二人会有些商议结果,却只是让诸多学子用完晚食之后早些回去歇息,又多叮嘱了几句男子同男子也尽量一块儿行动,切莫落单以免雨夜出现变故。
看着二人面色不佳,学生几个也不好开口。女子们胆子小听到武太傅这么说早就不想在外头待着了,各自手拉着手便要回房中熬过这一夜。武琳琳现下仍记挂着裘彩撷,便带着几个人走过来询问她是否一道回去。
裘彩撷望了一眼李梵音,摇了摇头。“我想多待一会儿。”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些,”武琳琳是个识大体的,这会儿便拜托李梵音道,“麻烦世子稍后护送一段。”
这话说得叫双方人都不会尴尬,一来裘彩撷同李梵音虽说有年龄的差距可毕竟都是独身的男女,民风开放是一回事不守伦常又是另一回事,武琳琳这么一托付好似往后再被人瞧见两人一道走也显得合情合理。
李梵音自然乐见其成,对武琳琳不由多了几分好感。“你放心,阿彩的周全交给我即可。”
李瑾闻言自然心下畅然,是否能护人周全尚未可知,这厮可是夸下了海口!
他本想着也说两句,但是喉咙突然传来一阵痒意,长开口的时候灌入一阵冷风直叫他喉口发紧难受不已。没法子他只得屏住了呼吸,怕是方才风雨中一番折腾叫寒气趁虚而入了,唯恐明日起来发烧风寒,李瑾赶忙多喝了几口热水。
武琳琳这边已经领着人走了,其他男子基本上住在一道倒也是成群结队的,现下也就是他们一桌的李瑾、李梵音、裘彩撷和秦婉婉的安排无疑是要落了单的。武琳琳既没有提出要秦婉婉回去,那厮也没有要求,众人便也不多管。
“阿彩,咱们走。”李梵音见人群散去当即决定再去瞧一瞧严子恒的尸身,裘彩撷既然不愿意同那些人走他自然是要带在身边的。
裘彩撷本以为他是想要回房去,想到他一个人也是危险不如两人做做伴也好,哪知这个方向显然是往另一处去了,她不由疑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