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音不着痕迹地拂了拂额,借以藏去方才过于失控和露骨的眼光。他自然指望她回应却又期待着她永远维持这副叫自己感兴趣的模样,然而这厮已经开始藏心事了。
“裘彩撷你嫌弃我、厌烦我了吗?”他恢复成故有的温和无害的模样,世人眼中的盛京潘安,裘彩撷面前病弱的公子。
“怎么会?”裘彩撷有些心虚,“你也知道是时局不稳定,暂时避嫌,过了监生考核就好了。”
她也不知为何今日听了王子琦的话便上了心了,总觉得监生考核一定是个坎儿,而美好的日子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般有着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如今这个分界线就是监生考核。
李梵音心下一惊,只觉得她知道得太多。然而回顾那日在琴房同锦程说的话,他似乎从未提到过这一点,往后他便越发小心谨慎了。
是了,王子琦!她去探过这厮的病!
他脑子一转便找到了问题的结症所在,讽刺又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心道这裘彩撷身边的苍蝇可真是够多的,赶走一个李瑜又来一个王子琦!
李梵音不怒反笑,“陪我走走吧,往后几日这般舒坦的日子恐怕不再有。”
这话到了裘彩撷耳朵里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她想到在锦府的时候他答应自己的事情,不免有些放心,毕竟那会儿他问自己在阿爹同他之间做选择的时候,这可真是要叫她为难死自己了。
“对了,我瞧见你自面人摊位那处便脸色难看,你且同我说说可是遇着事儿了?”
裘彩撷之前还在腹诽和排斥着他,没想到转念就听到这番关心自己的话,她心下不可谓不动容。稍一思索组织便将之前的事情合盘托出。
李梵音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彩可是要试探什么?”
“无论试探也好,玩乐也好,总归不是阿爹说的想要贪小!”说道这里裘彩撷仍旧有些负起。
“阿彩可知你这一试探,得出的是那男子对女子的喜爱。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明白这种感情的难能可贵?裘相自然不允许你作践他们,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无法倒退也没有后悔药,能竭力完美自当力求完美,你说是不是?”
后面的话对于裘彩撷来说过于晦涩了,但她还是听明白了大部分,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那华衣男子。
“所以,所谓感情就是这般,为对方一掷千金?”
“可别忘记了,‘心甘情愿’这四个字。”李梵音朝她温柔一笑,又觉得这话说得早些,“你往后自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