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夜的烛火确实太辉煌了一些,裘彩撷总觉得面前这人看不真切。远看近看都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他的肤色白皙到没有一点儿瑕疵,或者说即便有如今也是瞧不出来了。这人竟然比前些日子见面的时候更俊美了一些!
“李……”
“嗯?见到我有必要同见了鬼一般嘛?”
“呵呵!”裘彩撷干笑两声,心说前脚才答应了不见这厮后脚又遇上了,可不是见了鬼了吗?“你也来逛庙会啊?不会身体不舒服吗?”
李梵音闻言从衣袖中取了个深色的袋囊出来亮了亮,又放了回去。“我这是准备了香囊的。”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飘过,熟悉得几乎让裘彩撷浑身战栗。她赫然明白过来白日里经过王平贵身畔时候那种熟悉的味道从何而来,盖因为这厮……这是樽下幽月的味道啊!
她也知道自己面色难看,干脆不看他。“咱们的同窗王子琦病了好多天了,你日前有去探望他吗?”
“不曾,却是未曾听说此事。”
“哦,”裘彩撷也不知道自己心下做何想,乱得很。“那便不用去了,我去看过他了,好得很许是不久便可以痊愈了。”
“嗯。”李梵音应了一声,恐怕也知晓裘彩撷并非真心要谈这个话题,他素来是个察言观色的,这会儿干脆摊开了问,“方才就见你面色不好,可是有心事?”
闻言,裘彩撷方抬头极快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同之前那般玉树兰芝的俊秀男子,只是不知这副皮囊下面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想来身边的人早已有所察觉,倒是她明明是最接近的人却偏偏一叶障目。
“阿彩。”
他又唤她,同家人一般亲昵的小称,他自作主张的举动却轻而易举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何事?”她叹了一口气,觉得一味逃避也不是法子。
“你对我……”他俯下身自极近地贴近裘彩撷的面孔,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进她的眸子带着一种审视一种怜悯或者别的什么说不清的因素。他一语未毕,许是在斟酌用词,许是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变化而刻意放缓了语调,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在看到裘彩撷迷惘的神色的时候直把他最深层次的渴望激发了出来。
自己都不曾触碰的,浓重的占有欲。对自己抱着强烈的爱慕和高傲的人自然对美色有着别样的执着,他想从此刻开始完完全全地占有裘彩撷这个姑娘,往后的每一日都能瞧见她出落得越发貌美。
他有些嗜血的想,即便是将她的岁月停留在这一刻也罢,不必担心那许多,不必迁就那许多,何须接受怀鸫别样的嘲笑?
他的丝丝缕缕的发尾划过她的面颊,因为细滑所以这种触感越发叫人难以忽视,带着一种钻心的麻痒。裘彩撷耸了耸鼻子,好似有些抑制不住的喷嚏,可是不免亵渎了眼前的人,她赶紧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