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长在地里,因为地域的不同或多或少都含有一些有害的物质,虽然够不上毒却是能叫人身子不适,轻则腹泻呕吐重则虚脱脱力。如果放任着这厮不管叫她胡乱制药兴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忽而贯通之后薛岐面上是说不出的惊喜之色,裘彩撷只觉得这个兄台的精神状况瞧着不怎么稳定,一会儿怒一会儿笑,跟着神医的人果然各个都不是凡人!
“说得好!就按你说的做,去去去!”薛岐像轰小鸡仔似的将裘彩撷往凉棚的方向推,手上的力道不大倒是足以叫裘彩撷踉踉跄跄往前冲了好几步,“快去吧,早日磨完了药粉咱们就可以早日炼丹药啦。”
裘彩撷回头瞧了他一眼,认命般的往哪处走去,一个小小的矮凳前面隔着唯一一个石杵,边上有大大小小好几个油纸包,显然她摸完了粉之后便是要分类包好阴干,免得风一吹便整得到处都是。
她将药草一扔,撩起前摆就开始努力捣药。这些药草原先已经晒过也在屋里阴干了,所以当用石杵大力捣下去的时候很快就四散开来发出“卡兹卡兹”的脆香。裘彩撷知道只是碎成渣还是不够的,她见过被她不小心碰掉的那瓶丹药通体光润的色泽显然是极细的粉质团起来的。
鉴于成品之后切切实实是要做成药的,裘彩撷也不敢马虎,撩了一把额上的碎发便矜矜业业地捣起来。
薛岐不放心她,每回从屋里出来到井中打水便要看她一眼,这一回又路过此处他突然脚步一顿,问道:“小姑娘,你捣药之前可净手了?”
净手?裘彩撷显然是直接忽略了这一步,“需要吗?”
薛岐的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虽然不是李梵音那种极尽变态的洁癖却也是个容不得这种脏东西进口的啊,然而他又往好的方面一想勉强说服自己这是在做一个任性而大胆的试验,“好吧,你继续。”
他妥协了,也没有办法不妥协,毕竟他虽说拿捏着这个小姑娘的短处却不是真正那般卑鄙的人。
这会儿低矮的篱笆边上走过一个扛着锄头刚刚从田里归来的农妇,一步一履走得稳当,本来也无碍只是这厮也是个好奇心大的,走过凉棚边上的时候突然往里边瞧了一眼。霎时将这农妇唬了一大跳,一个糊了满脸血的小姑娘像是受了委屈一般面容忧愁地捯饬着什么,边上一个男子皱着眉头嘴巴一开一合好似在数落着她。
“哎哟!真真是做了捏了,一个大男人欺负个半大的娃!”这农妇是个热心肠的,立刻扔下了手里头刚刚挖下来的红薯绕过篱笆就推了门进来。
在平常家里头可没有那些个讲究,家长里短串串门啥的哪里要敲门,都是直接推门便进去的。这会儿她肩上还扛着个锄头,进门便冲着薛岐大喊着住手,俨然一副要救裘彩撷于水火的模样。
在场的两人皆没有回过神来,尤其是裘彩撷手里的石杵“哐当”一声掉了地,转头看向薛岐,“这位大娘是你的……”
毕竟这地方是对方带她来的,裘彩撷下意识地认为这应该是这厮的亲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