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穿大人衣裳的时常有,小孩子学土匪说话的到真是不常见了。偏生裘彩撷就是个中奇葩,如今这一番不知道该说仗义还是自贬的话说得李梵音瞠目结舌。
想起当初锦程同自己说的拜师宴那日眼前这厮要替人家养老送终的事,李梵音不得不庆幸他尚没有得到此待遇。
“你且做你自己便好,好好过日子、好好地过监考,赢了那胡天涵好好做个监生。”
“做监生干什么?”
更何况要顶官上去还需得上头的官员退下来,一身白衣的监生也就落得个名声。
“哪有那么多原因,赢了胡天涵不好吗?”
“行啊,那就做啊。”做了这么久的准备,温习了那么久的书,如今即便是李梵音不这么要求她也是想竭力搏一搏的。
“往后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李梵音撤下手掌,好似只有谈到这些话题的时候才能够再度直视裘彩撷那双过于美丽的眼睛。
“混吃等死呗,或者离开京城去个好玩的地方玩上一阵子。唔,同一个地方待久了还是会腻的。对了,往后你要做什么?”
她问这话的时候端的是忐忑,毕竟会被怀疑有套取他目的的嫌疑吧?
“大抵是睡上一段时间吧,一切都完成的话应该会很闲很闲,有大把的时间想将来做什么,所以睡一觉养精蓄锐。”
他的样子旷达得很,加之连起来休息不好叫他眼下冒出了青黑。裘彩撷暗暗点了点头,平素里不必去国子监的日子她唯一的念头便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没想到李梵音也是个惫懒的。
裘彩撷捂着嘴笑,笑着笑着又觉得方才一番剑拔弩张如今又好端端坐在这里谈未来谈向往真的是只有早些年同裘子楠吵架又很快和好的时候才会有的。
她同裘子楠是姐弟自然亲密无间,但是同李梵音算什么?这也太像小孩子过家家了。于是便越想越好笑,不由得弓着身子笑将起来。
李梵音原先被她笑得面色不霁,到底是经不住这过分明艳的笑意,不可忽视的感染力好似要让他丹田一松。
他觉得奇怪,不自觉间自己的脸上也挂起了笑,语气间轻松调侃。“这是怎么了?被人点了笑穴不成?”
“不、不成了,你不开口到还好,你一开口我便觉得更有趣了。”裘彩撷嬉笑不止,肩膀乃至整个上身犹如花枝乱颤,她抹了一把眼角发现果然有湿热的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