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呢。”
少女甜腻到糜烂的声音清晰到残忍的钻入男人耳中,毫不留情的刺入他大脑。
“其实那些人想的没错,如果我可以攀上你这根高枝,又何必要自己辛苦打拼事业?可惜啊,晏总油盐不进坐怀不乱。只不过,晏总让我难过了,我怎么能会让你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我就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绝不容任何人负我一丝半点。”
晓栩:统儿!好感度是不是跌破底线了!【兴奋脸】
系统:……我@##¥%@¥@#¥……
“所以说……”
柔软的娇躯贴上,白玉般的手指沿着男人脸颊的轮廓滑动,好似某种阴冷的爬行动物巡视领地。
“晏总还想要我么,嗯?不过我可要说清楚,如果你要我,就得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正式交往。我可不会做任何人的情人。晏总做得到么?”
当然不可能。
这是何等恬不知耻的要求!
男人瞳眸冰冷,低头注视少女的眼似刺骨的刀锋。
她确确实实,就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女人。
从内在,到外在,无不厌恶至极。
看着男人毫不掩饰的嫌恶嘴脸,少女笑得更开心了。
“纵然我只是在利用你……晏总也可以利用我啊。我能为你创造利益,比易家整个家族带给你的都要多。”
她做了那么多。
步步为营,笔笔藏锋。
甚至不惜委身他人。
全部都是为了……那个男人。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思想跑偏了的男人心中怒火旺盛,已无法再冷静思考。
来,说吧,亲口说出来吧。
说你,到底有多厌恶她。
说你,永远都不可能爱上这样的女人。
说你,绝不会让她成为你的女人、你的妻子。
晓栩在等,等他被激怒。
自尊心极高的男人,不识情滋味的男人,习惯占据主导的男人。
他,纵然对她有几分不同,也绝不会容忍她爬到头上去撒野。
她太清楚了。
自初见,到现在。
无论心中所想为何,他都不可能向她服软。
只要他把话说出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易家与晏家合作数十年,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这样的女人放弃易家?”
这是保守的答案。
他选择了情爱之外的话题。
晓栩微微凝眉,有些不满他的避而不谈,“我以为商场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商人讲究诚信。”晏暮秋冷眼看她,“我不相信你的忠诚。”
“呵。”少女眼眸微眯,“说得好像我对你忠诚过似的。”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以为她在向他求助么?
她本可以不需要他,完全不需要。
只不过是把事情简单化的方法而已。
如果晏暮秋站在她这一边,那么让易末泽家破人亡的效率就是最高的。
就算没有他。
再退一步,若他选择帮助易家,那么她只能……一网打尽了。
她啊,只是单纯怕麻烦而已。
少女松开了手,顺便捏住男人的手腕。
笑着,温温柔柔的笑着,强制性将他的手拉开。
面上风轻云淡,不见凶狠,但只有男人知道,手腕上的力量有多强。
“晏暮秋,别拿看一般女人的眼光来看我。合作对象,不是非你不可。男人,更不是非你不可。而且像你这种男人,沾上了应该很麻烦吧。我啊,果然还是喜好懂事乖巧、听话又不粘人的。晏总实在是不合格。”
“夙夕,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
“晏暮秋,一手遮天只是个玩笑话,天真要塌下来,你连求饶都来不及。”
这辈子,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这种话。
当然,晏暮秋不是什么无脑的霸总人设,不会觉得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就对她产生兴趣。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
他竟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感到愤怒。
人的适应性是生物里最强的,而且底线会被一再拉低,只为了适者生存。
没有必要掩饰,晓栩就从来不会去掩饰。
她在所有人眼里的下限就摆在那里,谁都知道她有多么霸道任性。
不管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们都不会觉得意外。
久而久之,习惯到麻木。
可是,晏暮秋不应该麻木,更不应该习惯。
帝王之威,怎容得挑衅。
他不知自己在纵容。
客观上,理智上,他厌恶着她,厌恶着她的一切。
她有如此肮脏丑陋的灵魂。
或许,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
其实啊,这个少女完全可以一直演戏,博得他信任,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入了套,然后借他这把刀,斩了易家的根基。
可她没有这么做。
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失了控。
所谓救命之恩,她一点都不想要。
必须结束它。
“我的目标只是易家。我的婚姻我的孩子都是他们一手摧毁的。晏暮秋,事到如今,我依旧不想与你为敌。说到底,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家务事,你本就没有立场插手。而商场瞬息万变,易家落马也不是什么的事。我向来恩怨分明,你若助我,我自然会报答。这与忠诚与否无关。而且,白纸黑字的合同摆在那里,我也没必要自己踩自己一脚。那么,既然如此,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理由选择易家,而不是我?”
理由?
冷酷无情的男人如果说出什么因为情义不忍助纣为虐,那才是真的笑话。
理由。
他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