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月自嘲地弯起唇角,眼神空灵,透过飞鸟千山,似乎看见了无穷无尽的光阴流转。
她许的愿望很简单,盼徐路栀长大,又盼徐路栀别长大。
怕她长大了,就不要她了。
……
林倾月弯唇,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呢,小栀栀,许了什么愿?”
徐路栀摇摇头,学着她的语气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林倾月淡淡一笑,并不戳穿。
两个人依然跟来时一样亲密地牵着手,却仿佛已经是貌合神离,心思各异。
……
后来徐路栀问过徐路薇,怎么样才对失恋不伤心。
徐路薇只是淡淡道:“就像临城总是下雨,下多了,你就习惯了。”
如果伤感成为背景音乐,就连你自己也忽略了。
只是在偶尔的时候,感慨一下天气真凉啊。
好像有哪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块,被人带走了。
……
转眼间合欢花开满了枝头,距离徐路栀的生日越来越近,而她和林倾月之间反而越来越局促。
似乎是都感受到很快徐路栀就要成年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越发的小心翼翼,不由自主地遵循着现实中女同的准则,就连牵个手都觉得太过暧昧。
最后那样相熟的两个人,反倒客客气气,相敬如宾,就连走路都拉开一段距离,好像刻意躲避着对方一般。
只是太过在乎,所以反倒不知所措,生怕唐突。
只是暑假终究避无可避,再过十天,就是徐路栀的生日。
徐路栀决定给自己放个短短的暑假,她约了林倾月出门,两个人惯常地吃烧烤。
她一反常态,没盯着不让林倾月多喝酒,反倒自己举杯,自斟自饮。
夜色下酒杯朦胧,杯中酒液被灯光照得晶莹剔透,徐路栀指尖轻轻磨蹭着酒杯,盯着颜色异常漂亮的液体,怀疑喝下这些能不能壮壮胆子。
而她的打扮也早就不再是那么素净的风格了,尽管比起流行的辣妹风还是保守了些,但也露胳膊露腿毫不顾忌,甚至夏夜出门贪凉,穿了一件小吊带,配上遮不住什么的小外套,漂亮的锁骨露在外面,长发倾泻,清嫩的一张脸越发精致可人。
她长得太快,而林倾月还像一年前一般,懒懒散散地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桃花眼染上了漂亮的殊色,一张脸上丝毫没有染上岁月的痕迹,美得惊人。
徐路栀看得着迷,大着胆子举杯,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很快脸上就红了一片,双眼中水雾迷蒙,醉的比她想象中还快。
林倾月抽掉她手中杯子,换了瓶果汁,没说什么话,只是把酒瓶和果汁摆在一起,让徐路栀自己选。
徐路栀犹豫着,最终乖乖喝了果汁,星眼惺忪间,她问林倾月:“姐姐,成年有什么不一样吗?”
仅仅一夜之间,就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就可以做所有以前没法做的事情。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还是这一夜有什么奇妙的魔法,可以在一瞬间催熟你的心智?
林倾月慢慢喝了一口啤酒,摇摇头,漫声道:“并没有什么区别。”
对她而言,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那个家,但除此之外,她的十八岁并不像徐路栀一样,被众人祝福,而只是一个人喝了一瓶酒,独自面对摸爬滚打的生活。
经历上的相似,也是她愿意把易良收作徒弟的原因。
而徐路栀完全是生活的另一面,天真美好,所有残忍的事情都不会让她看见,是童话里长大的女孩,让人心生艳羡。
而她自己却从来不觉得高高在上,只觉得理所当然。
林倾月欣赏着对面美丽的少女,妩媚一笑,把酒瓶抽走:“等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喝酒了。所以……先耐心等几天好不好,小朋友?”
她这话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徐路栀心头一动,软声道:“好。”
她又加重了语气,认真说:“不许再叫我小朋友了。”
“我已经长大了,姐姐。”
很快很快,她就是成年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林倾月弯唇:“哦,是吗?可现在,你还是小朋友诶。”
她趁机摸了摸徐路栀柔软的脑袋,轻笑一声,尽是成熟的风情。
徐路栀忽然想到什么:“姐姐,你什么时候生日?”
都一年了,好像也没见林倾月过过生日。
林倾月摇头,肃然道:“我不过生日。”
她是真的不过生日,在以前的时候,妈妈会给她煮一枚荷包蛋,做一碗长寿面,安静地看着她吃完。
后来妈妈走了,她也不必再过生日了。
生下她的人杳无音信,她又有什么颜面过这个生日。
徐路栀安静地望着她,灯光之下,女人酒色流转,身形单薄。
林倾月已经二十五岁了,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有车有房,意气风发。
而眼前的女人却好像早就经历过了世间百态,对什么都是散漫随意的态度,很少有非要不可的东西。
恰是这点最让她心疼,也最让她着迷。
徐路栀轻轻说:“那姐姐能来陪我过生日吗?就当,就当给你也过一个。”
“姐姐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
独一无二日的生日礼物,只属于徐路栀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写了九千,要夸夸!
明天坐很久的高铁,看看晚上能不能抽时间更新吧。
终于,三十万字了,盼到小栀栀要成年了,长长出了一口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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