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栀本来心疼林倾月的双手,想立刻把她抱上来,但双手掐住了细腰,却又爱不释手,舍不得放开。
她私心感受着布料之下滑腻的肌肤,想象着林倾月雪白的身体,一起泡温泉时候迷蒙的眼神,霎时间浑身燥热起来,佛门清静之地,大雪覆路的山间,止不住的热意。
林倾月不急不躁,桃花眼掀着,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唇角挂着散漫笑意,似乎这样子被抱着很是舒服。
漫山雪白里,少女俯身微笑,乌黑清透的双眸,身上红艳长裙,如同红梅里最美的那一株。
暗香浮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刻,徐路栀终于轻叹了口气,用了些力,把林倾月抱起来,摁在了自己怀里。
一个顺势,女人跌入她的怀中,窄小的砖墙上站不下两个人,林倾月的腿几乎悬空,没地方放,软软地挂在徐路栀腰间,下意识夹紧。
徐路栀呼吸一窒,下意识把林倾月抱得更紧了些,手往下移,托住她臀部,盈润弹性的手感,让她的脸迅速像火烧了一般。
幸亏是两个女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这样的姿势,铁定没办法站稳,非得摔下去不可。
徐路栀心里这么想着,默默把林倾月抱紧了些,由于高度差的缘故,她的脸几乎一整个埋进了林倾月的胸前,柔软到无法呼吸。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林倾月不急不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逐渐和她如鼓的心跳声共鸣。
徐路栀艰难地把脑袋探出去,贴在林倾月雪白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清冽的梅花香,带着冷意,是昨夜大雪的味道。
在雪片里埋了一夜,梅花香的更加冷冽,彻骨的寒意酿出持久的幽香,无影无形,无处不在。
只一下,暗香浮动间,身心震撼。
而徐路栀的眼里看不见梅花,只看见林倾月的双眼,桃花眼睁大,长长密密的睫毛,眼瞳中倒映着红白相间的梅园,盛满好奇的天真与热烈。
真奇怪,明明比她大了七岁,却仍然像少女一样活泼娇媚,又像御姐一样成熟风情,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让她喜欢到骨子里去?
徐路栀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林倾月的模样,感受着腰间的压力,双臂不觉得酸,一颗心却早已经痴了,就连站在砖墙上有多危险都丝毫感受不到。
只想静静伫立在这,抱着她的姐姐一生一世,永远欣赏着这样的林倾月,就已经很满足。
雪意清冷,徐路栀却浑身上下热得慌,情不自禁就想咬上林倾月的脖子,饮一口温热的血浆。
林倾月也在同样地望着徐路栀。
砖墙上视野开阔,能俯瞰到整个梅园的景象,偌大的梅园,几十上百年的梅树,密密匝匝的品种遮云蔽日,红的粉的绿的白的,相互交错,交相辉映。
最引入注目的是正中间的一片红梅,枝干旁逸斜出,连缀成一片,艳红而不俗气的花瓣衬着乌黑的枝条,风吹过白雪簌簌抖落,花蕊上尚存一片洁白,相映成趣。
白雪红梅,最是惊艳的场景,林倾月也在之前想象过、期盼过很多次,但真正看见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喜。
因为她眼前的少女,一袭窈窕红裙,双眸真挚,在这样的佛门净地,旁若无人地紧拥着她,看似纤弱的双臂,却抱得稳稳当当。
林倾月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高高抱起,却丝毫没有无措的感觉,在这样容不下立足之地的场景,她却莫名觉得安心。
甚至很自然地双手环住徐路栀的脖子,脑袋贴在她的发丝上,而自己的一头青丝也同样亲密地流泻到少女的背上、颈上,杂乱无章又无所顾忌。
她被托着臀部,高高举起,少女眼神虔诚干净,明明白白地彰显着她的重要。
木鱼声声,梅树簌簌,寒风拂面,徐路栀双手温热,眼神热烈。
谁能不在这种氛围下心动。
似乎过了那么久,那么久,才有人肯定地用行动告诉她,把她放在了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
寒风凛冽间,香气扑鼻,林倾月眼眶微湿,她掩饰性地把头靠在徐路栀脑袋上,低声说:“梅花真好看。”
徐路栀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你要看吗?”林倾月轻轻往外挣脱了一下,想让徐路栀把自己放下来。
不料徐路栀更加有力地把她锁在怀里,微笑道:“已经看见了。”
林倾月问:“在哪里?”
她背对着梅园,怎么可能看得见?
徐路栀认真回答:“在姐姐的眼睛里。”
她看见了最美的梅花,和最美的林倾月。
林倾月的脸莫名染上了红霞,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话,她却好像听见了什么让人害羞的情话一样。
好在徐路栀看不见,她把脸又往下埋了埋,嗅着少女身上的清香,轻嗔道:“那你也自己看看。”
“好吧。”徐路栀打量了一下脚下的砖墙,小心翼翼地把林倾月放下在自己身边,像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牢牢扶稳。
她商量:“姐姐,我先下去,再接着你?”
林倾月却是歪头看她,慵懒一笑:“我就这么娇弱吗?”
徐路栀心想,刚刚手里的分量那么轻,能不娇弱吗?
但她还是很配合地问:“所以?”
林倾月轻佻地在墙顶坐下来,两条长腿晃啊晃:“我先下去,接着你。”
好胜心强的要死,纯黑色的指甲轻轻拉住徐路栀裙摆,撒娇一般。
徐路栀最见不得林倾月这般眼神,桃花眼弯弯,一开口就能让所有人都心软。
她屈服,决定给林倾月一次机会:“好吧。”
徐路栀刚说完一句“但是姐姐要小心”,就眼睁睁看着林倾月单手撑着墙顶,轻轻巧巧往下翻,转眼间稳稳当当落地。
她确认了三遍林倾月穿的是高跟鞋,仍然为她的身轻如燕感到震撼。
而墙下的林倾月抬眸,期盼性地望过来,一副想要被夸的模样。
徐路栀甜甜一笑:“姐姐真厉害。”
她伸开双臂,笑吟吟道:“那我下来了,接好哦!”
话音未落,徐路栀毫不犹豫往下跳,只是用了一点心机,先落到离林倾月差几步的地方,再跌跌撞撞奔过去,扑进林倾月怀里,埋着脑袋懊丧:“哎呀,跳歪了。”
“没事,我接住你了。”林倾月用力抱住怀里的少女,安抚性地摸摸她的脑袋,浑然不知徐路栀在偷笑。
抱了一会儿,林倾月领她去看梅花,徐路栀紧牵着她的手,亦步亦趋。
很少看见林倾月这般兴奋的模样,兴致勃勃地仰头望,一直到脖子都看酸了,还依依不舍地贴近枝丫去嗅。
徐路栀耐心地陪着她,梅花好看,林倾月更好看,花人相映衬,怎么看都看不腻。
她坏心眼地扯了一下花枝,雪片扑腾着往下落,砸得林倾月一时愣在原地,满头乌发顿时成了白发。
待回过神来,林倾月气恼地追着徐路栀,把小姑娘摁在树前,结结实实地给她脖子里塞了个小雪球。
塞完又觉得不忍心,哼了一声,又给她把雪球掏出来。
哪里掏得出来,尽数在林倾月掌心中化成了水,而徐路栀还在低头偷笑,浑然不觉得脖子凉似的。
林倾月好奇:“你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