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跑了一趟签证中心,最后只得窘迫地坐公交车回家等消息。
这时候阮衿总想打电话给李隅,每当他遇到没有办法处理的问题,已经潜意识把李隅当做他的一个退路了。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李隅也忙着,他的白天,是李隅的黑夜,他们是彻底颠倒过来的。
而且也没必要说,他按着心口那个项链想,我总得去面对一些未知的事,不可能遇到问题就去向别人求助。如果说需要再等等消息,我就再等一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了公交车,阮衿走回梧桐街,还在路边吃了很一大碗馄饨,还跟摊位的老板娘道别,他说我要走了,下次再回来,应该要很久了。
老板娘说,那挺好啊,可以去外面读书,看看大世界,我想送孩子出国都没机会。
阮衿的胃和心都变得饱胀温暖起来,他感觉自己从这种艳羡中汲取了一点坚定的力量。只是在往家里走的是时候,他看到了李胜南,他身后还有好几个穿黑衣戴墨镜的保镖,远远看去,就像太阳底下的一大片乌云。
而这片乌云此刻就聚在他门口。
阮衿想往后退的冲动,他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李先生,你……”
李胜南指了指门,语气很平静,“来,我们进去说,你先把门打开。”
阮衿原本不想的,可是他发现李胜南垂着的手里拿着一本装在塑料薄膜袋子的护照,那幽幽的一抹红褐色,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于是他彻底愣住了。
逼仄的房间里瞬间挤进了很多人,李胜南又挥一挥手,那些人便没有动静,都把门带上出去了。
他好像真的有意跟阮衿好好谈谈似的,坐在床沿上,就像是一堵结结实实的墙。阮衿的眼睛紧锁着的是那本护照,“那是我的吗?”
“是你的,也不是你的。”李胜南笑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现在我们先讲一讲别的,比如你妈妈冯蔓的事,跟你做采访的时候,我其实早就已经用光了耐心,你一直不肯开口讲她,那么我来给你讲一讲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开始讲自己的腺体是如何被冯蔓挖出来。
某一天的派对上,这个非一般的狠毒的女人,她给他下药,趁他在床上烂醉如泥,用刀子把拿腺体整个全挖出来了。挖得很深,真的是整个,然后血流了满枕头 ,睡在他旁边不明就里的Omega们,醒了发现自己半边脸都被浸红了。
这的确是冯蔓干得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