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如遇谋反、民变等重大事情,需要调动军队镇压的,由留守京城的黄景胜,行使最终拍板的权力。
黄景胜的话音未落,却听屋外有人大声禀道:“禀提督,有八百里鸡毛急脚递!”
李云潇走到屋门前,接过鸡毛信,拆开来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黄景胜接过鸡毛信,定睛一看,也不禁瞬间变色,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顺手将鸡毛信推到了李浩东的面前。
知军法司事的李浩东看信之后,当即起身,单膝跪地,颤声道:“下官严重失察了,罪不容诛。”
黄景胜冷笑道:“养军千日,用兵一时,李浩东,你对得起皇上的信任么?舒州竟然出了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简直是把皇上的脸面,都丢尽了!”
李云潇掌管京畿军事,军事重任在肩,由不得他把表明态度。
“不瞒您,征东将军刘贺扬临上任之前,由皇上亲授调动淮南诸路兵马的指挥全权。想必,此时他已经调动兵马,准备镇压了吧。”李云潇解释得异常详细。
因为,黄景胜只管钱,并不管军,李云潇的有些话必须讲清楚明白,免得耽误了大事。
“哼,跳梁丑,竟敢起兵谋反,他们真的是活腻味了,简直是自不量力。”王大虎看信之后,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李云潇,你递信给刘贺扬,如果他不能及时镇压叛军,吾必严劾之!”
“唉,恩师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此事,恐怕……”左子光叹了口气,十分无语的望着黄景胜。
恐怕什么?
左子光的未尽之义,在场的人全都心知肚明。和契丹人来三十万雄兵进攻相比,自己饶作反,恐怕更令李中易怒发冲冠吧?
自河池军兴以来,李家军就一直牢牢的掌握在李中易的手心里,可谓是如臂使指,指哪打哪。
然而,的舒州城中,竟然出现了自己人杀自己人,然后扯旗造反的丑陋现象。
李中易曾经过,堡垒永远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自己的背叛,尤为可恶!
叔叔可忍,婶子绝不可忍!
所以,实际上掌握着帝国大权的铁杆六人组,迅速达成了一致。
“有上谕。”黄景胜霍的站起身子,从袖口中摸出一份黄封的密诏,朗声道,“诸臣听宣。”
“臣等恭聆圣谕。”以李云潇为首的众人,纷纷目不斜视的躬身行大礼。
“谕李云潇、李延清、左子光、李浩东及诸臣,朕离京之后,国中凡遇军国重事不决者,悉听三司使黄景胜裁夺之,王大虎辅之,此谕!”
黄景胜话音刚落,以李云潇为首的众人,便俯首道:“臣等奉谕!”
黄景胜望向李云潇和李浩东,冷冷的:“如果某家所料不差的话,整个江南、淮南及淮北皆有趁风而起之危,故此,命你二人及总参议司联合下达江南总动员令,时刻戒备敌人很可能的进攻,并执行战时军纪。”
“喏!”
“喏!”
李云潇和李浩东乖顺的领了命令,黄景胜满意的点零头,并毫不迟疑的提笔写下了命令,用了李中易亲授的印。
李中易赏给黄景胜的印之上,仅有五个字:见印如见朕!
李云潇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请赐调兵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