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有罪,请端明公责罚。”蔡章标十分机灵的再次跪倒,务必不能惹恼了李中易。
这年头,得罪了顶头上司,就等于是把自己送上了阎王殿的勾魂簿,死得绝对很难看。
李中易温和的望着蔡章标,含笑夸奖说:“蔡军巡不愧是个能吏,带兵来得很快嘛。”
听了李中易的当面夸奖,蔡章标原本异常紧张的那颗心,缓缓的落回到肚内,他恭声道:“下官有罪……”
李中易摆着手,含笑打断了蔡章标为了脱罪的自污,温和的说:“起来吧,本府了解你的为人。”
对于李中易的宽仁,蔡章标心里异常感激。他以前也因为无意之中,得罪过前任的张府尊,结果陪了不少银钱和小心。
仅仅是赔些银钱倒也罢了,在张府的大管家的敲诈勒索之下,蔡章标硬着头皮买来一个正值妙龄的黄花大闺女,送过去给人家当小妾。
这叫什么事嘛?蔡章标只要一想起这件倒霉事,就觉得异常窝火,却苦于地位很低,没办法找回场子。
如今,李中易明明可以借题发挥,故意折腾蔡章标,却轻描淡写的放了他一马,蔡某人自然是颇为感动。
官大一级压死人,蔡章标就算是柴荣的眼线,也仅仅是眼线罢了,和位高权重的李中易比起来,他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抛弃掉。
这就是做棋子的悲哀!
那位张捕头见了此情此景,被吓得半死,两腿猛的一软,“噗嗵。”跪到了李中易的面前,继续装不认识李中易,小命恐怕不保啊!
小虾米终于不敢装b,李中易的心中并无半分感觉,小虾米太小了,他要折腾的是魏王府的那位郡主小娘子。
这时,宋自强气喘吁吁的奔到门前,颤声报名:“罪官浚仪县县尉宋自强,求见端明公。”
刚才,蔡章标在门前的吃瘪的动静,宋自强听得很真切,有样学样,倒是得心应手。
蔡章标是府衙的属官,李中易是府衙的大老板,胳膊肘难免向内拐一些,免得说出去,他自己面上也无光。
可是,宋自强这个县尉却不同,他是浚仪县的佐贰官,不过李中易直接管辖。
李中易既然有心借张捕头牵连上符茵茵家的大管家,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宋自强。
结果,宋自强在门外跪了半刻钟,李中易始终都没搭理他,一直在和蔡章标说话。
宋自强暗暗懊恼不已,李府君真的生气了,明显是想要收拾他这个小小的芝麻官啊。
开封府是天下第一大府,浚仪县也跟着水涨船高,县令的地位,高于诸州县尉。
宋自强这个县尉,按照朝廷的定制,乃是正九品官。他在整个浚仪县内,也算是非常有头有脸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