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庭筠闻言倒怔了片刻,正了正脸色,吩咐道:“去请吧。”
冬瓜应声退下,又小步跑回去请安嬷嬷去前堂。
南庭筠兀自在水榭处稍坐了片刻,发了会呆。
安嬷嬷是嫡母侯夫人身边的人,寻常是不会亲自到他这西边来的,这不年不节的突然造访,许不是什么好事。
南庭筠沉思少许,轻叹一声起身来见客。
罢了,谁让他孤身北上呢。
自找的。
安嬷嬷等了不一会,见南庭筠信步而回,忙起身见礼,“大公子安。”
“嬷嬷不必多礼,请坐。”
安嬷嬷不敢,目送大公子步至上首落座方才躬身禀明来意:“夫人命老奴来请大公子去东院。”
南庭筠面色温和,摇着竹柄折扇莞尔道:“这些许小事,嬷嬷打发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就好,怎得劳烦嬷嬷亲自折腾这一遭。”
安嬷嬷恭敬道:“大公子说笑了,小丫头手拙嘴笨,恐冲撞了公子,夫人特命老奴前来相请。”
南庭筠不清不淡的“嗯”了声。
都相请了,就是给了他脸面了,不得不去。
怕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
于是他起身笑道:“那嬷嬷在此等候片刻,容子瑜去换身得体的衣裳去见母亲。”
“大公子请!”
南靖侯府,东院,佛堂。
下了朝的南靖候在外面背手踱步,心浮气躁,时不时沉着脸色打发人去看看夫人可念好经拜完佛了?
夫人院里的下人哪个不知主子的规矩,绕不开侯爷只得硬着头皮前去佛堂带话。
佛堂内,南靖候夫人霍氏却心如止水,诚心拜佛。
哪管丈夫在外面急的什么,全然不往心中去。
侯爷打发来的下人,来不及步至佛堂门外,就被侯夫人身边几名大丫鬟拦在外头。
几个酒菜喝昏了头,敢到夫人面前来讨骂。
这一来二去的不搭理,南靖候站在佛堂外,火气就上来了。
又碍于身边的下人,不好失了身份,只沉声在外面高声不满道:“青卿,樊娘她临盆在即,孩子终究是侯府骨血,怎么能生在外面呢!再怎么说也是我南庭复的孩子,当然了,等孩子落地若你也喜欢,我便将他抱到你房中养育如何?我的孩子自是你青卿的孩子,樊娘她知书达理,若知你愿抚养,必然心悦不已。”
佛堂内,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