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应当是女方准备了送到男方家里,再由男方的生身母亲亲自接过打开的。要不怎么说忙里出错,这么要紧的一件事给忘记了。临走前忽然想起来,再叫上官氏准备已经来不及了。是以只得自己准备了,请黛玉悄悄地送到上官夫人手里,再一齐带回去,就当作是女方带来的。
“原来是这样。”上官夫人恍然,立时起身,亲手接了过来。也不假人手,命人开了槅门,亲自送入内室,安于绣床一侧。
上官夫人出来笑道:“还是贾家想得周全,我这一忙起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前些时候双方相会,竟忘了问有什么要预备的,说来真是不好意思。”
黛玉便也顺着回笑:“好日子里有错漏之处,是不能算错处的。何况这原是咱们南边的习俗,是咱们自己个儿忘了,和夫人什么相干。如今东西也送到了,二嫂子交代的事也办成了。这里过会子就该热闹起来,我这就去了。”
她不是头一回参加婚礼,当日迎春出阁的时候她就在屋子里送她。当日都觉得迎春是过去守活寡的命,大家心里都不痛快,王夫人还为她落了一回泪。但就是那样,氛围也比眼下这屋子里好得多。至少姊妹几个送迎春的心是真的。可是现在这样假模假样,实在让人难受。
黛玉辞了上官夫人就要出去,正是这时候,忽听外头有丫头来回:“姑爷一路过来了。”
上官夫人尚未答话,那厢好些姑娘们齐齐地进了屋子,或有叫上官夫人“舅母”的,或有称“叔母的”,又有唤“太太”的,至少有七八个,也不等人回话,便一齐往屋里拥去了。黛玉原立在上官夫人身侧,不知是谁,竟以为她也是上官氏的姑娘,就这么拉着她进了新房。
新房的门一旦阖上,可就不能再打开了,得等新郎过来,做了催妆诗,要等新妇点了头,才能开门。上官夫人见状也没法子,只得与霁雪道:“既这么着了,就请林姑娘在屋里一齐玩一玩罢,原也不值什么。”
黛玉迷迷蒙蒙地叫人拉着进了屋,她尚未回神,上官绥蕴见了她,却倍感吃惊:“娘……”察觉不对,立时转口道:“姑娘怎么在这里?”
黛玉总不好说是叫人稀里糊涂拉进来的,只得端出温和的笑意:“原想着来瞧瞧你……”
作者有话要说:贴子盘[1]:这里是音译,当时我妈妈准备的时候说的都是苏州话。我记住了,后来问她究竟是哪两个字,她也说不上来。里面一般会放一点瓜果点心之类的零食,再是一个红包。结婚当天和花烛一起送入新房,只能由婆婆打开,如果别人打开,对方会触霉头(这是半迷信的说法,请大家不要真的相信,我们要信奉科学和社会主义。)
另提前排雷,宝玉和上官绥蕴的婚姻是各取所需,宝玉是为了娶妻生子给父母长辈交代,上官绥蕴是为了借此脱离家族,哪怕做一个名义上的正妻也无所谓。所以彼此都对婚姻没有任何期盼,两个人都非常可怜!无论后面发生什么,双方都是封建礼教下的牺牲者,请不要以现代的目光,去代入当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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