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破开,
城楼犹在,
这场攻城之战胜负已定。
……
函谷关城楼上,
“末将,诸元奎将军不负厚望!”
“滴答,滴答……”
诸元奎恭敬的跪倒在地,满身的鲜血的从甲胄上滴落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知道自己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诸将军有劳了!”
白起望着诸元奎身后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城楼下不远处兵败如山倒,惊恐的逃窜着的韩国兵卒,迈步扶起跪倒在地的诸元奎轻声道。
“余下的事情便交给本将吧。”
“函谷关后,一马平川!”
“七日之内,攻下新郑!”
“余下的兵卒,尽诛之!”
白起迈步往城下走去,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冷冽,骑兵已经尾随着战败的韩军深入,轻而易举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余下一具又一具冒着热气的尸体。
“西门先生,希望这趟灭韩之行。”
“能对先生有所启发。”
白起翻身上马,眺望着新郑城的方向,最后落到了身旁那位孤高清冷的剑客身上轻声喃喃道。
……
七日后,
函谷关告破之后,
白起长驱直入,没有丝毫绕道的意思,途中再度下必经之地的城池七座,其余各地的城池想要回援也是有心无力。
至于赵国的军队,似乎从跨出国门南下开始就没前进过一步,因为燕国的大军已经出现在了南下的门户,听说其中左路燕军尤为勇猛,而领兵的主将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不要命一般将赵军钉死在了北边。
新郑城,
城中瞧不出一丝昔日繁华的模样,别说走南闯北的行商,和遍地的商铺,便是本地百姓也是闭门不出,一阵冷风吹过,有枯黄的叶子扬起,清冷的街道入目皆是萧索的景象。
“咚,咚,咚……”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波八百里加急送信入城的铁骑了,只知道从函谷关告破之后似乎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无数战败的消息如同这满天飘舞的雪花一般飘落堆积。
“禀陛下,乾军距都城不足一百里……”
“禀陛下,乾军距都城不足八十里……”
“禀陛下,乾军距都城不足五十里……”
一道又一道军情在韩皇的耳边响起,
“陛下,出城吧!”
“在晚就来不及了。”
“老臣领兵死守都城,还能为陛下争取一些时间!”
“陛下!”
“陛下!”
朝堂中同样没有了昔日文物百官热闹庄重的场面,只余下几位忠心耿耿的老将军守候在左右低声哀求着。
大殿前的台阶上,
韩皇颓废的坐着,花白的头发没有了冠冕的束缚,披散着垂下,胸襟半敞,任由冷风呼呼的灌入。
“出城?”
“又能逃到哪去?”
韩皇苦笑出声。
“好歹朕也是皇帝!”
“临死前。”
“还是余下最后一份体面吧。”
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最后看了一眼这萧索的新郑城,脑海中突兀的想起了那个身穿长袍的文士,隐隐间已经猜到了什么,想要记恨,可也谈不上,最终的决定都是自己作下的,何况即便都是正确也不过是死得晚上几天罢了。
只恨自己没有早些明白这个道理,
这大世之争,哪有安息保命的道理。
只有,
不进则退,
退则国亡!
韩皇徐徐起身洒然一笑。
“来人,更衣!”
“朕,与国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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