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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听到您三位的声音了,正在屋子里等着您三位进去呢。”未等定王妃秦可人回答,慈宁宫里又出来一位姑姑笑着传达太后的旨意。

宁王妃看不成热闹心中自是觉得颇为可惜。

如今外面正是冰天雪地,但慈宁宫温暖如春。

太后娘娘古稀之年,身子骨却是极好。她看到沈钧尧和两位王妃进来便挺直了腰杆,慈祥的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

慈宁宫里侍候的丫鬟很是眼力劲,连忙给沈钧尧和两位王妃搬了板凳,上了茶水。

“外面天冷,难为你们两人有心过来给哀家这个老婆子请安了。”太后娘娘对定王妃和宁王妃说道。

“皇祖母这里茶水点心好,孙儿特意来慈宁宫向皇祖母讨点心茶水吃呢。”宁王妃笑着给太后说道。

“瞧瞧,你这一张巧嘴。”太后被宁王妃说的开怀笑,指着她嘴说道:“越发的能说。”

“皇祖母惯会打趣孙儿。”宁王妃撒娇。

“哈哈哈,你这孩子。慈姑你去包些茶叶点心送去宁王府。”

宁王妃高兴福身:“孙儿谢过皇祖母。”

“儒之啊,你今日到是话少。”太后看着坐在下首一句话也不曾说过的沈钧尧,她出口问道。

“皇祖母,今日里可不仅仅是沈大人话少。孙儿怎么瞧着三弟妹的话也不多呀。”宁王妃半点不肯放过定王妃秦可人,她抬起帕子挡了挡上扬的嘴角说道,“想来两人怕是有什么事情这才导致了话少吧。”

太后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不咸不淡的笑了一下。

定王妃自从在慈宁宫外面遇到了沈钧尧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看着沈钧尧。平日,她来给太后请安时也常像宁王妃一般逗得太后发笑,可今日她还哪里有心思去讨太后欢心,整个人心神都挂在了沈钧尧的身上。

宁王和定王正是眼下议储炙手可热的人物,定王妃和宁王妃也明争暗斗了好些次,秦可人清楚宁王妃此话暗示自己与沈钧尧旧情难忘。

被宁王妃猛然提及,定王妃秦可人第一反应竟是去看沈钧尧。只可惜,沈钧尧依旧没什么反应的坐在板凳上,仿佛宁王妃说的话和他无关一样。

定王妃秦可人见沈钧尧全无解释的意思,她咬了咬嘴唇心中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笑了一下,向太后说道:“孙儿想着府中的杂务,一时有些走神。还望皇祖母莫怪。”

“不打紧。”太后没有往下探究的意图,她开口对稳坐在板凳上的沈钧尧说道:“儒之啊,你今日便讲讲心经第二卷吧。”

“是。”沈钧尧抱拳道。

外面寒风呼啸,屋子里只有沈钧尧朗朗读佛经的声音。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柩倾洒在室内,秦可人借着放下茶盏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端坐读经、棱角分明沈钧尧。她一时之间有些晃神。多年前,她因着贪玩没有读书惹得爹爹生气挨了好一通的骂,眼睛也哭的红红的。当时便是沈钧尧拿着一本诗书抑扬顿挫的读与她听。

还有先太子,先太子也住在沈府与沈钧尧一同长大。彼时,沈钧尧给她读诗书,先太子和哥哥便在一旁比试文武功夫,时不时的还给秦可人说:“秦家妹妹便是不读书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咱们兄弟三人给可人妹妹撑腰谁敢笑话咱们的大小姐。”

那个时候当真是无忧无虑啊,不必考虑前途更不必考虑家族,只需要考虑明日若是仍旧不会背诗书该如何糊弄过去。

只是不知道何时起,他们几人便渐行渐远,先太子已经去了,哥哥和沈钧尧撕破了脸面,她也与沈钧尧.....

“还是儒之对佛经的见解深,娓娓道来很是舒服。”太后夸赞道。

不知何时,沈钧尧竟已经讲完佛经了。秦可人这才回神,她连忙呷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走神。

“太后娘娘研读经书多年,微臣不过是照本宣科,在您面前献丑了。”沈钧尧站起来不慌不忙,宠辱不惊的对太后说道。

“儒之何须妄自菲薄啊。”太后转着佛珠:“哀家听过那么多人读经书可也只有你和渊儿....”

渊,乃是先太子的名。

太后提到李渊心中也哀恸不已。皇上子嗣并不丰,膝下只有几位皇子。在这几位皇子中,太后最喜欢的还是二皇子李渊。只可惜.......

太后悲从中来,忍不住用帕子拭泪。

“太后,万请您保重千金之躯。”沈钧尧听太后娘娘提到了先太子李渊连眼睛都没眨,语气平淡的说道。

宫中有诸多忌讳和许多不能提及的人,而先太子李渊便是其中一个。宫里曾有几个小宫女太监们凑在一起嚼舌根提及到先太子恰巧被皇上听见了,皇上震怒直接赐死。如今,整个皇宫中怕是只有太后娘娘敢提及先太子了。

“罢了罢了。”太后摇摇手,不愿意再提及这些伤心事:“哀家听闻沈老夫人也对经书多有研究,宫里人少冷清,改日沈老夫人可以进宫跟哀家一起讨论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