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显然更得她心。

不然……她看向容渟,一人生了两个人的气,脸颊负气鼓了起来,皇后若是被从轻发落了,他小时候在她这里遭的罪都算什么了?

她正恼着,突然凑到她眼前的俊脸吓得她一怔。

容渟负手在身后,微微低头,将脸凑过去,凑到了姜娆的眼前。

他想的东西和姜娆猜到的大相径庭。

他重复了一遍她方才说的话,“当真有几分颜色?”

声线低沉中带了点不悦。

姜娆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重复她方才说过的话。

那他说的人,是柏玉书。

但他的尾音淡淡的,分明是有些不赞同。

平心而论,柏玉书的颜色自然是比不得他的。

这世间无人及他颜色好。

姜娆看着他,艳绝的一张脸,漂亮到一点瑕疵都没有,他靠得离她这样近,近得气息相扰,使她呼吸微屏,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容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凤眸中暗光流转,启唇淡淡一个字,“我。”

姜娆不解其意,跟着轻轻喃道:“你?”

容渟的话说得很缓慢,“我的颜色更好。”

姜娆:“……”

好攀比,眼前这人当真好攀比。

叶公好龙他好攀比。

容渟见她仍是没有说话,眼神忽然变得软弱下来,语气低回宛转,很是失望的模样,“年年觉得,不是如此?”

姜娆听出他语气失落,忙摇了摇头。

容渟的神态却没有变化。

她在他酒醉后都能捧着他的脸看上半天,感慨着他好看,分明是喜好他这张脸的颜色的。

但不够。

他要她眼里容不下世间其他颜色。

容渟勾唇浅浅笑了笑,语气不疾不徐,实为得寸进尺,“颜色最好的那个,是我对不对?”

她想给他一块糖,还不够,他贪心,投其所好地便卖乖巧卖可怜,想尽办法也要把这份糖换成两块、三块。

“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这是在逼着她承认他最好看,姜娆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可看着他无辜的表情,那点隐约又化为了虚无,她重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无人比得上你。”

容渟总算满意,直起身来。

柏玉书却是去而复返。

他虽惧于容渟暗地里给他家族施压的手段,但有一点始终在心头压着无法消解。

方才他只是远远看到了容渟的轮廓,瞧见了气势,并未看清楚他是怎样的长相。

这位在轮椅上积病多年的九殿下,即使手段过人,未必比他更风流倜傥。

可他也不敢真的走得太近,很快收住脚。

他看着对他不屑一顾的姜娆看向容渟时专注又带笑的模样,心里便气得要命,他身边不缺红粉知己,何人敢像姜娆这般对他如此冷落?

虽说看清了容渟的脸,可他也不想承认自己输了一筹,叫了个小沙弥来问。

小沙弥都懒得看他,只是礼貌躬身,淡淡道了一声,“施主应有自知之明。”

柏玉书自取其辱,跺了跺脚。

容渟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柏玉书,心里戾气暗生,姜娆还在看着他,他的面上不动声色,对姜娆说道:“到佛堂去吧。”

他缓缓走向她身侧,不给她再看着柏玉书的机会,气音淡淡的,问姜娆,“柏公子那时,都用了些什么手段?”

他语气轻缓,既不像质问,也不像追究,仿佛无意间提起一样,像是闲谈。

“折梅花,颂诗句,在梅树底下站着,一眼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风雅,可冻得哆哆嗦嗦,委实有些刻意了。”

姜娆说到这忽的拢起眉头来,看了容渟一眼。

那时柏玉书在雪里冻得打着寒颤,被明芍教训了一顿,还不死心,没有离开,抬头朝阁楼上望了她一眼,瞧上去有几分可怜。

她那时觉得他那神情做派像一个人。

想了半天想不出是谁,还以为是路边乞儿,但眼下她终于知道是像谁了。

尤其容渟这会儿又朝着她露出了那种可怜的表情,他跪在蒲团上,侧头看着她,走进佛堂后,身上浸润一身慈悲香火,眼神比院里不经世事的小沙弥还要干净透彻,“年年就算不知道他是皇后派来的,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对不对?”

语气低低的,很轻,带着点哄。

仿佛她说不是,他就会难过到肝肠寸断一样。

他的瞳仁清如湖泊,内心却暗如寒夜。

原本他是压着骨子里不服鬼神的邪佞,想按着这世间礼法,循规蹈矩一回,叫钦天监那边按着黄历与他们的八字,挑一个好日子的。

可眼下突然叫他知道了柏玉书这人……

还真是……

去他娘的吉神凶煞流年太岁,去他娘的三元九运。

明日就是良辰吉日。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是在盲目自信

敲打着键盘的手微微颤抖

明天白天会有一章更新,18点前

(但是,立fg必倒的选手的话,有点不可信

明天抽奖就开奖了昂!!!好激动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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