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将城中所有的药铺都走了一遭,这才回了别院,而彼时青云已将布局图备上,她将指了指图上几处,“这几处小院日后留个孩子们,南侧的留给老者,东侧给女子,西侧男子,你再命人将厨房改一改,多摆些药炉。”
“是。”
阮蘅来不及坐下便又去了偏房,青禾办事极为妥当,如今已有四十余人在院中正马不停蹄地赶制隔板。
阮蘅还未踏足偏房,便听见几人的谈话,她没有再走近,立在墙角未动,说话声一字不漏地落入耳中。
“方才那姑娘就是乐安县主?”
“你不说我还没察觉,方才远远一见,那模样与已故宣平侯还真有几分相像。”
“哪里只几分相像,我先前就是在宣平侯府外卖糕的,日日可见侯爷,那乐安县主与宣平侯和侯爷夫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初薛家不是已经被……”此人还有些顾忌,有些话并未明说,“怎么如今又冒出个乐安县主来。”
“啧,侯爷这般喜爱县主,怎可能没有后路,定是让人救下了县主,如今大了些知道了身世,才又回来了吧。”
“前几日不是说是回来替薛家报仇的吗?”
那人啧了一声,“你见过来索命还要将自家宅院拿出来救人的?狗皇帝派人来传的话,这你也信!当初侯爷怎么死的你们不知,我是知晓的一清二楚,县主若要报仇,那也该寻京城那位去,待在蓉城做什么。”
几人的谈话引起了旁人的兴致,有人竖着耳朵倾听,男人发觉后轻咳了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咳咳,都干活呢,别说话了。”众人见听不着什么事了,这才专注做着活。
可阮蘅躲在墙角却是听得脊背发凉。她是乐安县主?为何从未有人跟她说起过这件事?如今百姓中都有人知晓,可她却蒙在鼓里,还有复仇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发生了什么事,而李玠却一直瞒着她。
阮蘅浑浑噩噩回了主院,在屋子与书房里翻找了半日,可什么也未寻见,当真是那时事出突然而什么也未留下?
李玠回别院时,便是见到坐在窗台旁出神的阮蘅,“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