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嫔厉声道:“没错!嫔妾要说的正是这一桩!”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竟是拿出数月前事为自己分辨起来:“甄氏大胆,敢以卫临之子冒充皇嗣!”她呵道,“甄氏贱妇所怀之子月份本就不对,到了生产之时瞒不过去,便刻意撞在嫔妾身上,污蔑嫔妾导致她早产!臣妾当时便感到是她刻意陷害,只是求告无门!还请皇上明鉴!”俯首再拜。
“小主言下之意是以为娘娘的皇子并非帝裔?”浣碧急道,“事关社稷,小主怎可胡乱揣测!皇上万万不可听信小主胡言。”
管嫔冷冷道:“莞妃宫外得子而回本就叫人有疑虑,祥贵人这话倒也不是凭空揣测,当时跟在莞妃身边的只有槿汐、流朱和浣碧三个。哼!怪道崔槿汐做出那样的腌臜事儿,原来是在甘露寺耳濡目染过莞妃的作风啊!依嫔妾之见,严刑拷问之下必有收获。”
甄嬛心头一震,不由喝道:“大胆!重刑之下必多冤狱,岂有滥用重刑以得证供的。管嫔的心肠不像是宫里养尊处优的小主,倒大有周兴来俊臣这帮酷吏之风了。”
座下嫔妃震惊之下私语窃窃,皇后正色敛容,肃然道:“祥贵人揣测之事尚无确凿依据,你们素日就爱人云亦云。本宫今日有命,不许你们再乱嚼舌根!”又对着皇帝陪笑道:“宫中女子长日无事,往往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皇帝的神色捉摸不定,疑云更重:“以讹传讹?那你告诉朕,是什么讹传?若真是唯恐后宫不乱的厥词,你与朕也好平息谣言,安定宫闱。”
皇后似有难言之隐,微一咬唇,道:“此谣言从槿汐与李长对食之事起,莞妃有孕入宫,继而早产,宫中人云……人云莞妃之子来路不明,并非皇上血脉。”说完她面有急色,“这等谣传污人清听,皇上不可轻信。”
穆贵人娇笑道:“莞妃早产看似是意外,可是管嫔心知莞妃有孕,怎么会刻意去冲撞她?除非……这根本便是莞妃妊娠之期已到,为掩真相所寻的借口!”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管嫔扬着脸道:“嫔妾敢问皇后,
妃嫔私通,罪当如何?”
皇后摆手道:“本朝少有此事。从前□□的如妃入宫后与南朝废帝阙贤公私会,虽然只有一次,然而□□震怒,当即绞杀,以正六宫。”她及时捕捉到皇帝眼中的迟疑,“皇上,请体念莞妃是予涵生母,还请从宽处治。”
管嫔一笑:“皇后宽仁,莞妃是四殿下生母不错,可生父是谁还未可知。”她停一停,笑意更浓,作势在自己脸上轻拍一掌,“真是嘴快,既不知生父是谁,哪里还能称殿下,真抬举他了。崔槿汐早不知去向,为今之计,唯有重刑拷打流朱与浣碧两个奴才。再不然,只得也委屈莞妃与卫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