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一直都很好没错。
庭郁轻咳了一声:“我是说……”
他决定当下明蛇也不说暗话了:“我是说,其实你和馋哥的事……我已知道了。”
“……”
“不止我知道了,你狐狸师兄也一样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并不曾告诉其他人。”
当然,他肯定是不曾告诉其他人的了。
但小狐狸那边虽说不告诉,其实就不一定了。
毕竟据庭郁对小狐狸的了解,这个没用东西是守不住秘密的。他太喜欢和光了,在和光面前口无遮拦,什么都会告诉她。
心里这么想着,却见夏长泽愣愣盯过来,表情不解:“呃,庭郁你适才……是在说什么?”
“什么知道了?什么狐狸哥哥也知道了?”
还能说什么。庭郁看着他的眼睛,心道这小神仙近来似乎越发会装了。
不仅不再像曾经一样那么容易就慌张脸红,反而看起来是一脸认真的疑惑。
继而,不经意地,竟从夏长泽心中读到了这么一句。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庭郁好奇怪。】
庭郁微微皱眉。
对面少年则仍是一脸不解,正等着他解释的样子。顷刻间,庭郁心中千回百转,略微迟疑问他:
“小佑,你该不会……不记得自己对馋哥做过什么了?”
夏长泽闻言眼神一滞,很是愧疚无措状,抿了抿唇低头轻声道:“如何能不记得?”
“我弄伤了寒食哥哥,还险些弄伤了你。”
“……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头脑很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抬起手,胡乱抓了一把长发,“我以后、以后不会了,我会努力……控制自己。”
庭郁望着他,眉心纠结更深。
“那其它呢?”他追问,“除了‘弄伤’馋哥,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别的什么?”
“我还记得……我杀了很多白狼,如今想来,他们有些年纪也很小,什么都不懂,本来不该死的。”
“还有呢?你再仔细想想,你还做了什么?狼山崩塌、你将馋哥带走之后,你们去了哪里,之后又做了什么?!”
夏长泽抬起眼来,茫然地摇着头,看起来
真的是努力去想了,却想不起。
“我……不记得了。”
继而,还以为庭郁说的是渡气的事情,忙又解释道:“狐狸哥哥说,我曾用仙法给寒食哥哥渡了气,但我……着实没有那样的印象了。”
“若是真有,一定也是神智不清、一时迷惑所为。我是知晓仙族不能给妖类渡气的,若是神识还在,我一定不会那样做。”
他说话时,庭郁眼底一直闪着幽幽青光,细细倾听少年的语外心音。
怎会会这样。
他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那日那一幕,两个人衣衫不整相拥而眠,他跟符厉确实都亲眼看到了。那样的事情……这孩子怎么会全不记得?
他不记得了,那馋哥那边呢?
他还记得么?
……
……
那日,庭郁陪着夏长泽从黄昏等到星月,终于等到纪寒食和符厉回来了。
庭郁是亲眼看着小妖怪一如既往,蹦起来就猛冲过去的。他如今整个儿那么高一只,还那么不知道收力气直接撞进纪寒食怀里,庭郁拦都没来及拦住。
“呜……”大妖怪身上其实还裹着层层叠叠的纱布,自然是很吃疼的,明显忍疼忍得几乎□□,即使这样都并没有抱怨一声。
月色下,在庭郁眼中,明显的欣喜又紧张兮兮。
“小佑,庭郁……你们回来了啊?回、回来就好。”
甚至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只顾着拽着小妖怪左看右看,确认他还是不是还完完整整的。
唉……
他身边,符厉明显不爽,冷哼了一声便揪着夏长泽的耳朵,把他整个儿从纪寒食身上剥下去:“你也不知道小心一点,弄疼吾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