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王其实觉得很对不起杨柳,毕竟这件事完全是自己惹出来的,杨柳纯粹是无辜地被他连累了。不过杨柳倒很是无所谓,只是偶尔劝他两句,以后少在外面惹事,麻烦。
其实杨柳之所以这么豁达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小山村里养活出来的山妹子一个赛一个地漂亮。
杨柳在警校那几年,从来没交过女朋友,连舞会也从来不参加,空闲的时候无非是打打球看看书什么的。有时候王其实甚至觉得,就某些方面来说,杨柳比他更像是个……
现在王其实知道了,杨柳的性取向很正常——“正常”的表现在于:村长家的水缸自从他们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断过水。
所以杨柳在小山村过得很滋润,简直是如鱼得水,每天晚上和村长他们家二丫头手牵手到村头的小池塘看月亮,而王其实只好一个人缩在派出所值夜班。每次杨柳都回来得很晚,嘴里还总是哼着小曲,什么‘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妹到村口’,什么‘翻了一座山过了一道湾妹呀妹呀我来到你窗前’……不吵得王其实心烦意乱不罢休。
那段时间王其实过得很不得意,前途是一片渺茫,日子是一片暗淡,小山村就像一口小井,他王其实就是那井里的蛤蟆只看得见巴掌大的天,而唯一的朋友和伙伴居然也自顾自找乐子去了,这让王其实很是憋屈。
好几个晚上王其实坐在值班室的窗口看外面的大山,山上明晃晃的大月亮照得人心里发慌,就好象总有个人在喋喋不休地追问,偏偏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象怎么说都是错,一步错,步步错。
于是王其实越来越心理不平衡,自己难受就看不得别人高兴。于是他开始给杨柳捣乱,在二丫头面前胡说八道,把自己当初那些个风流事全安在了杨柳头上,添油加醋地生把杨柳塑造成了脚踏好几只船的天下第一花花公子。
二丫头没见过世面,自然就深信不疑,一气之下一连几天没给杨柳一个好脸,差点没抹脖子上了吊。
被蒙在鼓里的杨柳撑死也想不到铁哥们儿会从背后捅自己一刀,他思来想去猜不透这里面的缘故,只好天天陪着王其实一块儿加班看月亮。看着看着杨柳悲从中来,对着月亮唱起了山歌……
“姑娘你好象一朵花,美丽眼睛人人赞美它。姑娘你和我说句话,为了你的眼睛到你家。把我引到了井底下,割断了绳索你就走啦,你呀,你呀……你呀……”
“白了头发掉了牙,滚落的眼泪白花花。高高的山巅我慢慢爬,姑娘啊你听我说句话。把我引到了井底下,割断了绳索你就走啦,你呀,你呀……你呀……”
你呀,你呀……杨柳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哼个没完,本来挺好听的调子愣被他哼成了鬼哭狼嚎,到后来真的是鬼一般的哭,哭得眼泪花花地流,边哭边嚎,为什么你不肯听我说句话!你呀,你呀……
王其实不落忍了,眼看着哥们儿难受成这个样子,自己的行为着实是缺德了一点。于是他喝住了杨柳:“别哭了!你听我说!”
说什么?自然是说实话,王其实竹筒倒豆子把自己干的那些个缺德事交代了个底儿掉,换来杨柳一顿胖揍。
这顿揍不轻,到后来王其实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晕晕忽忽地倒下去,只说了一句话:“杨柳,还好,还好你没参加那个散打比赛,不然我的奖金准得落你手里。”
杨柳和村长家的二丫头很快和好如初,甚至比以前更近了一步,简直是蜜里调油。幸福之余杨柳也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是有点重色轻友,于是开始注意团结同志,时不时地拉着王其实喝点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