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了电话,这几句话已足够了。
我并不逃走,施施然回到囚室,首先将双脚重套入塑胶脚铐里,又蒙上眼睛耳朵,再将自己反缚起来,这些在一般人可能非常困难的事,但像我这曾受解缚训练的专家手上,却是轻易地完成。
现在到了最重要的一环。
灵琴灵琴,唤醒他们吧!
这次我看不到任何景象,但却感到身旁的大汉移动时触碰到我的身体,我虽听不到他的说话,但却估到他定是咒骂着自己竟会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
大约三小时后,我给抬了起来,并用布团塞口,不一会置身在货车之内,身体的移动,使我知道车子下正以高速行驶。
这是一场赌博。
假设他们要杀我这“无辜的我”灭口,我便完了。
但我不相信他们会做这样的蠢事。放了我,对他们并不能做成任何伤害,当然那要假设我并不是隐身人。
我也不能不赌上注。
若我逃走了,他们便知道我是隐身人,而我也失去了“隐身”的最大优点。
此后全世界的黑社会都会找我,而我只能像老鼠般东躲西藏。所以我不得不以性命赌上一注。
这一注若是押中了,我便比以往处在更有利的地位,杀死纳帝和横渡连耶。
隐身人是有仇必报的。
货车停了下来。
我给抬出车外,阳光射在我的脸上,又嗅到树木的气味,封耳的罩子给拿了开来,雀鸟的叫声立时传入耳里,使我知道身处郊野。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道:“小子,算你走运,今次我们放过你,但记着,不要报警,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否则我们会取你的狗命。”
手脚的捆绑给得物挑断,我装作手足酸麻地扭动。
那声音又道:“乖乖地在这里躺一会后,才可拿开眼罩,否则定不饶你。”
我当然乖乖地不动。
车子去远了,我才坐了起来,拿出塞口的布团,脱下眼罩。
眼前是优美的田园景色,刚发生的一切便像个毫不真实的梦。
灵琴!我不知应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感谢和爱意。
“叮咚!”
琴音在耳内鸣奏,轻松愉快。
忽地间,自母亲死后没有须臾与我分离的孤独感,已不再存在。
隐身人再不孤独了。
三小时后,我回到古老大屋里,首要的事就是去探问阁楼上的好朋友。
“铃!”门钟惊心动魄地响起来。
通过大门的电眼,我看到盈盈而立的俏佳人。
门开。
青思两眼红红的,显是一夜未睡,疲倦地道:“我可以进来吗?”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我默默点头,让往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