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切露出了苦笑,他们这些说好要保护清彦的付丧神,最后还是被对方所保护——完全派不上用场的他们,除了安安静静的把自己当作雕像,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呼……呼……”门后传来的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的烛台切一愣,小心的将门推开一条缝。门后,正踮着脚试图把门打开的清彦眼睛一亮,两条站不稳的腿差一点就跪下去。
“早饭qaq”
他朝着烛台切伸手,要知道他为了从屋子里挪到门口来,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为了不打扰到那两个正在晋级的付丧神,清彦小心翼翼的,连点多余的声音都不敢搞出来。
“您怎么没有穿鞋?!”
烛台切刚一低头就看到了清彦那双冻得发青的脚,他这才注意到,从控制室到大门的这段路上,延伸出了一长串细密凌乱的脚印。
“嘘——声音不要太大啦。”
清彦的笑相当虚弱,他实在没有力气大点声说话了,“其他人呢,都有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吧。”
烛台切也顾不上逾矩不逾矩了,他脱下了外套,把小只的清彦裹了进去,再将对方抱起来,不让他继续站在地面上。
他哪里还有工夫管清彦口中的其他刀剑,将院门合上后,转身就往自己住的院子跑去,早起扫雪的太鼓钟被急匆匆赶回来的烛台切吓了一大跳,当他看到烛台切怀里那明显在发烧的审神者后,更是急得不行。
“去找药研——啊啊啊,我自己去手入室那边看有没有退烧药!”
短刀把笤帚塞到了鹤丸的手里,疯狂的向手入室跑去。鹤丸一愣,连忙看向了躺在了被子里的那小小的审神者,对方的脸上红通通一片,呼吸相当急促。
然而就是这样了,清彦还在小声的说,他要吃东西。
鹤丸这是的心情,可以用又好气又好笑来形容,他把自己因为好奇买来的暖手宝加热后塞进了清彦的被窝里,还听烛台切的指挥,往厚厚的被子上面又加了一层。
清彦:“我要被压死了。”
鹤丸微笑,跪坐在清彦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不会的辉夜大人,您的状态看上去要比半夜时好了许多。”
病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要东西吃,那必定是还没露面的两位付丧神做了些什么。
瘪了瘪嘴,清彦摇头,把鹤丸的手给甩掉,“让人不要去打扰药研和清光,在他们能够自己走出院门之前,禁止有人进去。”
“那您岂不是也不能再过去平安京那边了?”
鹤丸将两个杯子里面的热水来回倒腾,使之尽快降温到可以入口,“我们是没有什么意见了,只是那边要是见不到您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会很着急的吧。”
“胡桃能把真朱给劝住。”
快速温暖起来的被窝让清彦忍不住眯起了眼,他天生四肢冰凉,以前靠自己把被窝捂暖和是极为困难和痛苦的事,更多时候是从躺进去的那刻到早上醒来,被窝都是同一个温度。
“光坊给您做早饭去了,您不是说了半天要吃东西的吗?”
察觉到清彦的困意,鹤丸心里觉得有些不妙,特意用了审神者最为在意的食物来提醒他,“要是睡过去的话,那些好吃的东西就只能我来享用了。”
“等到您过来,可别生气哦。”
“……我还没睡过去呢!”
清彦挣扎了起来,像是一只被翻过了身的小乌龟,努力的划动着四肢。
“辉夜大人,药研和清光他们两人,是与您签订了契约吧。”
欣赏了一会儿清彦那滑稽的姿势,鹤丸国永满足的开口,“按照药研之前的说法,与您签订了契约后,您的状态会好上一切,与您签订契约的人越多,您的压力就会越小……”
“干嘛,想知道的话,等药研他们出来你可以自己去问。”
清彦警惕的看着鹤丸,“你不要像青花鱼君一样天天想着搞事,签订契约的风险那么大,你们不在意,我还不想把你们给弄死呢。”
“哦原来是这样。”
鹤丸了然的点头,“那还是等药研自己告诉我们更好,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总不会要等上数十年吧。”
清彦:“看他们自己。”
力量的消化速度全看刀剑个人,事实上,暗堕的刀剑比普通刀剑消化得还能快一点,毕竟那股力量所带来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
暗堕的经历相当于一道缓冲,让他们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痛苦。
那等到再碰到比暗堕还要痛苦的事时——好吧,该痛还是会痛,并不会因为暗堕痛过就感觉好一些。
不过清彦可以保证,痛什么的,痛的多了就习惯了。
他要是不能习惯的话,早在出生后的第三天就蹬腿了事。
“辉夜大人,您的早餐我送来了。”
烛台切给清彦端来了他心心念念的早餐,努力熬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的清彦连忙爬起来,结果被比被窝凉了一些的温度激得打了个颤。
鹤丸把自己穿的暖和的外套给清彦披上,他们付丧神一年到头难得生病,大冬天的就算是只穿一件薄衫也不会感冒。
“谢谢。”
清彦给了鹤丸一个大大的笑脸,专心对付起眼前的早餐来,这次他就没什么心情去慢慢的品味了,大口大口的吃着三明治,噎住了就连忙灌一口果汁,十分钟内就结束了早餐时间。
“退烧药。”
太鼓钟把水和药放在了清彦的手边,提醒他必须要吃。
被烛台切他们同时盯着的清彦逃不过这一劫,皱巴着脸把药片吃了下去。退烧药里面一般都含有少量的安眠成分,他本就没有休息好,等到再次躺进暖和的被窝后,两眼一闭睡得不省人事。
在清彦睡着的期间,烛台切数次将手指搭在了审神者的手腕上,生怕对方就这么“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鹤丸还小声的嘲笑了烛台切,说他担忧过度,谁成想当烛台切出去添了一壶水再回来时,就看到闪电般把手收回来的鹤丸。
然而放在了被子外的清彦的手彰显了一切。
“我不是见你好久没回来,帮你测一下脉搏嘛。”
他笑嘻嘻的给自己的行为找了理由,“辉夜大人的呼吸平稳,心脏也在正常跳动。”完全看不出半夜里,他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烛台切看上去对于鹤丸的理由是一言难尽,他把清彦的手小心的放回被子里去,也就是这么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那好不容易温热起来的手又变凉了。
清彦哼唧了一声,在被子的重压下,有些艰难的翻身,把自己的脸扭到了另外一边去。
“这么看的话,辉夜大人确实像个小孩子呢。”
鹤丸注意到了清彦这幼稚的行为,丝毫不觉得他才是最幼稚的那一个,“我记得光坊你是很早前就被唤醒的吧,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个样子吗?”
“不。”
烛台切回忆了一下最初所见到的清彦,轻轻摇头,“那个时候的辉夜大人,绝对不会和付丧神走得这么近。”
“诶。”鹤丸好奇,“要是我也能早早的被唤醒就好了,唉,谁让我的做饭手艺比不上光坊你呢,你根本就是辉夜大人的心尖宠。”
他这话说得仿佛是柠檬精附身。
嘴角抽了一下,烛台切决定不去理这个满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的鹤丸,“你要是没什么事做的话,就去和伽罗一起打扫卫生。”
每次都把活压在老实人的头上,是时候让你去马棚接受改造了。
“这么冷的天,你舍得让我的手去沾凉水吗?”鹤丸不知道对自己的脸动了什么手脚,故意扮出了柔弱脸的他看上去楚楚可怜,“烛台切老爷啊,我不再是您最宠爱的人了吗?”
太鼓钟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他把同样掉下去的下巴扶了起来,捡起抹布转身离去一气呵成——就算知道鹤丸这是故意演出来的,他也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炸掉。
还有辉夜大人……
短刀悄悄的瞄了一眼半张脸都藏在了被子里面的清彦。
要早点好起来啊,他在心里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又是九千,把这只猫rua秃算了!
.
说起来我最近买了洗衣凝珠,就是小小一粒分开包装的那种,东西到了以后看了下使用说明,发现是直接扔进水里就行,它外面的那层膜可以自行融化的。
我:震惊!
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朋友。
朋友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说要是还需要手动把凝珠开个小口,那为什么要做成这个样子。
我:因为它是定量的啊,这样就不用辛辛苦苦把大瓶的洗衣液从地上提起来,再拧开盖子倒了(声音越来越小……
我真的好土啊(安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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