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前后脚,都来告状了。
相府简直变成了菜市场。
杨家父子的心情可想而知,杨廷和眯着老眼,杨慎气喘如牛,突然,他发现张鹤龄竟然起身,准备出去。
“站住!”
杨慎怒吼道:“寿宁侯,毛部堂来了,你不是一肚子道理吗,你跟他讲去吧!”
张鹤龄这个尴尬啊,他看到了贾咏的惨相,如果让毛澄抓住了他,估计下场会惨十万倍!
“那个状元公,太后找我还有事,你们先商量着,有结果告诉我就行,我……”
“别走了!”
毛澄浑身怒火,冲了进来,跟张鹤龄四目相对,这位礼部尚书的眼睛都是红的!
“寿宁侯,你来得倒是快!”
张鹤龄翻了翻白眼,都被堵上了,怕也没用。
“毛大人,你这时候来,是不是已经先向新君表功了?你送他进城,这一回内阁该有你一席了!”
“你……”毛澄真想骂人,可还是把那俩字给咽回去了。
一国的大宗伯,还是要脸的。
跟张鹤龄这种纨绔生气没有用。
他扭头满脸愧疚,冲着杨廷和施礼。
“阁老,下官闯了大祸,把柄落到了人家的手里。下官有负阁老之托,下官愿意领罪!”
杨廷和用老眼扫了下毛澄,微微叹口气,听得出来,其中有遗憾,也有愤怒,更有无奈。
“不要说这些了,你的意思是怎么样的?”
毛澄低垂着头颅,半晌无言。
当初去迎接朱厚熜的时候,他就主张以储君之礼对待,因此朱厚熜坐了一路的太子车驾,毛澄的态度,是不用怀疑的。
可现在连礼部都折进去了,身为尚书,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阁老,下官打算辞官,抗下所有罪责,只要不影响朝廷大局,下官死而无憾!”毛澄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他的确有些犹豫了,可这话他不能说,但是杨廷和那么聪明,但愿阁老能体谅他的苦心。
毛澄低头不语,仿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