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杀了老墨,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刘鑫咬着牙说:“我在职校被他百般欺压,早就对他恨之入骨,后来有机会抓住他,当然要把他给杀了,这有什么疑问吗?你来省城,也杀了不少人了吧,我有问过你原因吗,你这是强词夺理!老墨的父亲收殓师父的遗体,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面对刘鑫的百般抵赖,野狐沉默了下来。
包间里的气氛略显压抑,刘鑫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我和冯千月也被绑着一动不动。隔了好一会儿,野狐才缓缓说道:“刘鑫,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带着师弟们在省城打拼的时候,你却以上学为名,脱离我们,悄悄在暗中调查师父的遗物去向,一路查到了老墨的父亲头上,得知师父生前只有一件遗物,就是他身上穿的那件四季都不离身的羊皮袄。而那件羊皮袄,老墨的父亲瞅着还挺不错,就随手丢给了自己的儿子。这大夏天的,老墨肯定没有穿在身上,所以你又转学到了职校,千方百计接近老墨,想要调查那件羊皮袄的去向……”
不等野狐说完,刘鑫就吼了起来:“我追查一下师父的羊皮袄怎么了,那是师父留在世上唯一的遗物,我身为大师兄还不能去找回来了?”
“能啊,你当然能。”
野狐接着刘鑫的话茬继续说道:“师父的遗物,师弟们都想看看,你把它拿出来好不好?”
“没了!”刘鑫吼道:“师父的遗物,我烧了!”
“撒谎!”
野狐突然暴喝一声,抓着刘鑫的脑袋狠狠往墙上撞去。野狐就像发了失心疯一样,整张脸上青筋毕露、充满狰狞,对着刘鑫又踢又打,将刘鑫揍的翻来覆去、死去活来。
末了,野狐才抓着刘鑫的衣领,恶狠狠地吼着:“把羊皮袄交出来,师父一年四季不离身,龙脉图一定就在上面!”
“没有,没有!”刘鑫仍旧咬牙否认。
于是第二轮的殴打,又开始了……
而直到这时,我才知道野狐那天问我老墨事件的真正用意,根本就不是为了帮我在旺哥那里说话,而是想从蛛丝马迹之中找出刘鑫拿到“龙脉图”的证据。
刘鑫到底有没有拿到龙脉图,我是不知道的,但回想那天的景象,刘鑫杀了老墨之后,确实特别的兴奋,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如刘鑫所说,他师父的羊皮袄他确实拿到了,但上面到底有没有龙脉图,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我认为是有的,因为刘鑫最近的实力增长确实有点怪异……那可不是靠开窍就能在短时间内提升那么多的!恐怕,这就是刘鑫瞒着我的秘密。
他们师父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他们师兄弟为了龙脉图打成这样,估计也会觉得十分寒心吧?按理来说,这师兄弟为了一份武功秘籍打成这样,说不上谁对谁错,完全属于狗咬狗的行为,旁人只管看好戏就行。可身为刘鑫的朋友,我肯定是做不到视若无睹的。
还是那句话,帮亲不帮理,我才不管他们谁对谁错,反正帮刘鑫肯定是没错的。刘鑫帮过我那么多忙,我就是还人情也该站在他的一边,更何况就在今天上午,他还说要把他练功的技巧教给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说的就是龙脉图,他连野狐都不愿意分享的东西,却愿意无偿地教给我,也足以说明他对我的情义!
所以,我立刻回头看冯千月,冯千月依旧处在极度的恐慌和害怕之中,我轻声地安慰着她,并跟她说着我的计划。在我的安慰之下,冯千月终于慢慢静下了心,表示愿意配合我的计划。
其实我不光是为救刘鑫,同样也是为了救我自己和冯千月。以野狐现在的状态,估计杀了刘鑫之后,还会顺手把我和冯千月杀了,因为他肯定不想让外人知道龙脉图的秘密。
在野狐殴打刘鑫的时候,我也轻轻用脚拨拉着地上的碎玻璃片。刚才打架的时候,酒瓶子摔得到处都是,所以玻璃片子也到处都是。我把一块玻璃片蹬到自己身前,然后弯下腰去用嘴将这片玻璃衔起,接着又把头拱到冯千月的身后,去割她手腕上的绳子。
这一切动作,我们都在悄无声息之中完成,陷入疯狂之中的野狐忙着殴打、审问刘鑫龙脉图的下落,根本就没有回头看过。
冯千月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她也迅速把我身上的绳子也解开了。我也算是个老鸟了,所以整个过程之中不慌不乱,我就担心冯千月在极端紧张的压力之下,会不小心搞出什么动静来,但让我欣慰的是,她的双手虽然哆嗦不已,脸色也惨白之至,但是任务完成得很圆满,到底是冯天道的女儿!
最终,我们两人都获得了自由之身。
她拿出了鞭子,我抽出了匕首——之前宰杀王老六时的那支匕首。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同时朝着背对我们的野狐扑去。
野狐现在手上并没拿枪,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两个可以一瞬间就制服他。被打得死去活来的刘鑫,也看到了我们的动作,但他始终默不作声,默默忍受着野狐的殴打。
“说,龙脉图在哪、在哪!”野狐疯狂地大吼着。
与此同时,我和冯千月也疯狂地扑了过去,能否制服野狐,就在这一瞬间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