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像是完全失了魂一样,我的心里当然也不好受,安慰她说:“你别这样,你爸或许只是说说,不至于那么严重的!”
冯千月呆滞地摇摇头,眼神也特别的空洞,声音听上去也像僵尸一样冰冷:“是真的,我爸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冯千月这么一说,我也无从反驳,本能地相信了她的话,因为冯天道确实是个六亲不认的狠毒家伙。我爸是他的结拜大哥,他都能耍得我团团转,一脚将闺女踢出家门这种事情,似乎也能干得出来。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冯千月了,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而野狐,在看到冯千月面如死灰的模样之后,显得更加得意洋洋了,他慢慢站起身子,走向了还躺在地上惨叫不已的刘鑫。相比挨了一耳光,又遭受精神打击的冯千月,腿上挨了一枪、血流不止的刘鑫显然更加危险,所以我也只能暂时放弃冯千月,朝着刘鑫看了过去。
刘鑫的模样凄惨极了,本就身受重伤的他,现在腿上又打了个洞,鲜血几乎浸染了他整条腿,根本连动都不能动了。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是否意识还清醒着,只能听到他不断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声。
有时候人在极端痛苦的昏迷之中,也是会本能地发出这种声音。
果然,野狐走过去后,先是观察了一下刘鑫,又从地上捡起一瓶没有摔破的洋酒,拧开盖子“咕咚咕咚”浇灌在了刘鑫的头上。冰凉的酒水刺激着刘鑫的脸,终于让刘鑫醒了过来,痛苦的呻吟声也更大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口中依旧在含糊不清地骂着野狐。
野狐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空酒瓶在地上一摔,然后将碎片插向刘鑫的腿。刘鑫的惨叫声再度响彻整间包厢,听得我心中都不由得一紧,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
刚才还一脸呆滞,没法从打击中走出来的冯千月,也被刘鑫的惨叫声给惊醒了。她吃惊地望向野狐,脸上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畏惧,就是之前在ktv里差点被西装男杀死,她也没有这样的害怕过!
由此可见,野狐可怕到了什么地步,这人的狠毒程度已然远远超出我们想像。
在武馆,刘鑫是他的大师兄;在省城里,刘鑫是他的手下。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第一次送野狐去薛神医那里的时候,刘鑫一脸慌慌张张地找过来,那份焦急和担心绝对不是演出来的。
可是现在,野狐完全不顾这些情分,就是要把刘鑫往死里整。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刘鑫的惨叫声慢慢平息下来之后,野狐用沾血的碎玻璃片在刘鑫的腿上来回刮着,一边刮一边说:“好了,障碍都扫清了,继续咱们的话题吧。你说说看,龙脉图究竟在哪?”
龙脉图,这是什么东西?!
听名字,好像是藏宝图一类的东西,难道野狐和刘鑫在争这个东西?但,就算是藏宝图,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吧,多少年的师兄弟情谊,难道还比不过一堆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宝贝?
刘鑫奄奄一息,只是使劲地喘着粗气,并没答话。野狐又叹了口气,玻璃碎片突然停在刘鑫之前受了枪伤的地方,幽幽说道:“师兄,你要是再不把龙脉图交出来,就别怪我这个做师弟的不客气了。”
刘鑫的面色惨白,显然知道野狐的手段,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喘着气说:“我是真不知道龙脉图在哪……”
话音还未落下,野狐手里的玻璃片突然狠狠扎下,刘鑫也再次歇斯底里地惨叫出来。野狐把玻璃片拔出,沉沉地说:“师兄,别骗我了好吗,你的实力突飞猛进,以前平庸无能的你,现在竟然能够徒手杀死王老六手下的四大金刚,说你没有依靠师父的龙脉图提升实力,有谁信呢?”
野狐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龙脉图不是藏宝图,而是类似武功秘籍一类的东西,以前是他们师父的,现在师父死了,龙脉图也失踪了。而刘鑫的实力短时间内大增,所以野狐怀疑是刘鑫拿了这个东西。
不过刘鑫还是嘴硬,眼睛变得通红,咬着牙说:“野狐,就因为我的实力有所增进,你就怀疑是我拿了龙脉图,是不是太武断了?我以前平庸无能,那是因为我还没开窍,现在我开窍了,师父以前教我的东西也领悟了很多,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找我麻烦,你分明是嫉妒我,怕我夺了你的位子,所以才拿这个借口来陷害我!”
“我嫉妒你?!”
野狐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直接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狂放不羁,显然对刘鑫的说法十分不屑。过了一会儿,他的笑声才慢慢平息下来,他一手抓住刘鑫的衣领,恶狠狠说:“你从七岁就跟着师父练功,结果本事还没有三年前才入门的师弟强,你空担着一个大师兄的名头,却一点大师兄的能耐都没有,你无能、平庸、碌碌无为,白费了师父的一番苦心,你说说我嫉妒你什么,你他妈别开玩笑了好吗?!”
野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刘鑫的轻蔑和不屑,这也说明他平时对刘鑫的友好全是装出来的,这个家伙的伪善程度简直要直逼冯家家主冯天道了!
而刘鑫,似乎早就知道野狐是这样的人,同样恶狠狠地说:“我早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有愧师父的辛苦栽培,所以我才更加努力!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进步,你就说我是靠着龙脉图才起来的,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的不堪吗?你非说我拿了龙脉图,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空口白牙凭什么血口喷人?不行的话就把师弟们都叫进来,让他们来评评理!”
刘鑫好歹是大师兄,如果西装男他们都进来的话,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野狐这样对待刘鑫。但,野狐显然并不打算这么做,否则他也不会清场了,也就是我和冯千月回来拿手机,才撞上这件事的。
野狐冷笑一声,脸上依旧是满满的不屑,说道:“刘鑫,你不要把我当傻子了。龙玉华害死咱们师父以后,安排了几个人火化师父遗体,最后收殓师父的人,则是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这个人就是老墨的父亲,你以为这件事我查不到吗?”
野狐这一番话,似乎说到刘鑫心坎上了,刘鑫的气息有点浓重起来,但还是强硬地说:“这就能说明龙脉图在我身上了吗,你别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