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一粟顺势把话题扭回来:“那就借内裤。”
成澈:“旅行团不止我一个男的。”
“其他的,”邹一粟唇角掀高,挤出嫌弃:“都中老年,实在不想穿啊。”
成澈嗤道:“都这样了还挑?”
邹一粟啧了声:“你就借一条吧,哥,我都叫你哥了,”他几近抓狂,演技颇为浮夸:“我他妈连骨气都不要了,换条内裤就这么难?
你还有骨气可言?成澈无语地偏开眼。但,不得不说,这两声哥叫的他毛孔开阔,内心舒爽了点。
成澈身上也没钱,去跟老妈拿的话,她绝对要问东问西问到底。成澈不想多事,但也无法忽略面前这堵恬不知耻的人墙,最终,他软下心来,转身往房里走。
邹一粟有些意外,眨眨眼。
“过来啊。”成澈揽了下手,没好气道。
邹一粟立马跟上前去,像是楚河越过汉界。
成澈躬身,啪一下掀开行李箱。
邹一粟被箱内收纳的整洁度惊到微微后倾。
他问:“这你收拾的还你妈收拾的。”
防止他又没话找话,成澈谎称:“我妈。”
邹一粟舒了口气:“我就说——”一男的怎么会这么爱干净。
成澈单膝跪地,扯开小隔袋的拉链,从中抽出两条平角裤,一条暗蓝的,一条纯白的——母亲刚买不久,他还没穿过。
邹一粟敛眼瞧着,毫不客气道:“我要蓝的。”
成澈:“……”他仰头,眼里带了点蔑然:“还挑呐。”
居高临下的某位却没丁点居高临下的气势,唯独讲出的话仍欠收拾:“那,白色?”
“……”
成澈慢悠悠起身,直接把蓝色那条甩给他。
邹一粟接篮球似的接住,灿若霁阳的笑再度开放在他脸上,“谢谢。”
“称呼。”
“?”
“……”
“什么啊。”
“哥。”
“哎!”
“裤子还我。”
“走了,走了。”邹一粟窜得像猴,挥挥手,一溜烟消失在门后。
成澈仰了下头,呼出一口气,走过去将房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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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们先去的地方是恭王府,和珅故居,高官权贵的园林,也能沾染到几分皇家气派,雕梁画栋,造景万千,行于其中如置身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