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什么?”成澈以为自己听错了。
邹一粟神色自在:“内裤。”
成澈没忍住爆粗:“有病吧你。”
邹一粟一秒切换成那种虚伪的委屈脸:“不能借吗?”
“不能。”撂下话,成澈就要关门。
男生胳膊不假思索地抵入,他显然在用力,小臂里侧横亘出肌腱的轮廓,他手指搭在门板边缘,油滑的笑容从一指宽的缝隙漏进来,跑进成澈眼底。
他赌他不会真的关门。
但他赌错了。
成澈凉凉扫他一眼,压住门把手,往反方向使劲,径直夹住他肘窝。
邹一粟痛得嗷嗷叫,喊爹骂娘,不知说了多少声操。
“放手……放啊。”他开始求饶。
成澈这才松开,抱臂看他。
邹一粟脸通红,像不当心烧到胳膊一样又吹又揉:“至于吗,我手都要断了。”
成澈仍是赶客:“可以走了吧?”
邹一粟垂下手:“我是真想借内裤。”
成澈再次要关上门。
邹一粟扒住,姿势不再嚣张:“有理由的,给我一分钟。”
“……”
见成澈不出声,邹一粟忙道:“我什么都没带,换洗衣服都没有。”
成澈记起他周身仅有的一只黑色背包,的确软塌塌的,没放什么东西。
成澈气息平和几分:“为什么不带行李。”
邹一粟说:“我临时决定离家出走。”
“……”
“我外婆刚去世,今天出殡,火化完我就从殡仪馆跑出来了。”他说的轻描淡写,脸上也无至亲逝世该有的哀伤。
成澈回忆着登机前那幕:“旅行社没联系你爸妈?”
“联系了,”邹一粟注视着他眼睛:“我跟他们说出来散心。”
成澈迅速找到解决方案:“缺什么可以买,酒店旁边就有超市。”
邹一粟搓了下头:“没钱啊。”
“父母都知道了,还不给你打钱?”
邹一粟:“早把他们拉黑了。”
“……”
邹一粟问:“你要借我钱吗?”
成澈:“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