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这女人还好意思买了一堆罐头食品充数？

“我自己能开。”

薇拉面无表情，她加大力气，指尖用力，抠住拉环死活不放，拼命用力，指尖颤抖——只听“咔”地一声，拉环断开了。

拉环断开了，罐头盖纹丝不动。

薇拉：“……”

布鲁斯：“……”

长久沉默之后，薇拉突然抬头，手搭凉棚朝着天空上一望：“啊，他们回来了。”

说罢，她就好像一只犯了错猫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把罐头塞进办公桌抽屉里，若无其事地朝着客厅走过去了。

布鲁斯又想叹气了，他微微张开嘴，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于是，正在客厅里谈话顺便等待圣诞大餐戴安娜和巴里等人，就看见本应该送完迪克就离开蝙蝠侠非但没有离开，反倒跟在薇拉之后走进了客厅，纷纷露出震惊表情。

戴安娜，诧异地：“……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还有任务吗？”

“啊。”

蝙蝠侠平静地回答，“我等迪克回来。”

他意思是打算等着迪克回来一块儿走。

戴安娜半信半疑，和巴里对了个莫名眼神。

虽然但是……

你留在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啦，就是杰森小朋友可能不会很开心……该说幸好他马甲还没掉吗？

过了一会儿，巴里听见料理台那边传来卡兹卡兹声音，他一扭头，更加诧异地问：

“蝙蝠侠，你为什么……要把罐头都打开啊？”

打开一个罐头就算了，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把每种罐头都开一个摆在那啊？！

这一回，布鲁斯没有回答了。

他从箱子里继续拎出一个又一个罐头，咔嚓咔嚓、轻而易举地扭开它们。

巴里被咔嚓咔嚓声折磨得没过多久，站在门口薇拉终于迎来了那道熟悉绿光。

银河列车从漆黑天上直直地垂落下来，伴随着杰森和迪克两个孩子惊呼声和抽气声来到了薇拉面前。

薇拉冲着哈尔和克拉克礼貌地点头，就弯下腰，把列车里东倒西歪杰森给抱了起来。

虽说抱起杰森动作是温柔而稳重，可是薇拉嘴上说出来话却是：

“看你脸白成那样，不会被吓住了吧？”

……一如既往讨人嫌。

这话当然是在薇拉把杰森抱到他卧室里换衣服时才说，虽然薇拉确喜欢逗小孩，但是她也绝不会在超人、绿灯侠等外人面前说自家孩子短处。

此话一出，原本还对薇拉面露复杂，不知道如何是好杰森果然炸毛了，他眉头一跳，瞪着眼睛望着薇拉，咬牙切齿：

“谁被吓住了啊！”

他一屁股坐到自己床上，双手环胸，运了半天气，才压下和薇拉互怼冲动，没好气地对着薇拉道：

“把手伸过来。”

薇拉依言而行，露出了苍白细瘦手掌……然后就被杰森给瞪了。

望着那只瘦得不行手，男孩抿了抿嘴，还是抬起一直紧握着左手，把手掌里一直攥着小东西放在了薇拉掌心里。

这是一颗小小、璀璨、水滴状钻石。

这是杰森在经过钻石雨时候，冒着风险伸手握住。

“……圣诞快乐。”

杰森闷闷地、有些羞赧地扭过头去，他声音低低。

“我不是主动拿来给你，这颗钻石落在我手上了……反正，算是戒指回礼，还有，你以后不要再折腾什么游乐园列车了，我不需要！”

“……你不喜欢吗？”

薇拉歪了歪头，反问。

“……对！”

杰森一咬牙，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喜欢，只有傻子迪克才会喜欢那种礼物，你看我愿望，我什么时候喜欢过那种玩意儿了？”

果不其然，这熊孩子确就是猜到了她打算借着圣诞老人名号替他实现愿望，才故意写出那两个纸条。

薇拉嘴角一勾，她干脆蹲了下来，和坐在床边杰森保持着同一水平线，轻轻地、有点儿发愁地问：

“可是，你愿望里只有‘不喜欢’，我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呀！”

“……那还用问吗！”

杰森烦死了，他望着就在自己面前薇拉，刷一下红了脸。

我是什么都不喜欢。

我是不喜欢总是围在你身边混蛋男人们，是不喜欢什么银河列车，我不喜欢维格纳太太和玛丽，更不喜欢圣诞节。

……可是，我喜欢你。

“下次不用耗费时间给我做这些事情了，我不需要。”

杰森叹了口气，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薇拉眼角下憔悴青黑，又是无奈，又是生气，心头硬生生地升起一股郁气，像针刺一般难受。

“我什么都不喜欢。”

他凶巴巴地重复。

我不喜欢你耗费时间在这些东西上，我不喜欢你熬夜做这些事情，我不喜欢这样总需要被你哄着我，我不喜欢你无所不能，我知道你其实什么都不会。

独属于小孩子第三个圣诞心愿，不是什么让其他野男人离薇拉远一点，更不是让薇拉.塞纳永远留在他身边。

而是……等我。

等我长大。

我也想，能够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