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沈瑜之把手盖在臧栖山眼睛上,自己翻身下来,然后对着门口儿现在嘴巴合不上的小护士说,“我跟他有点儿话说,麻烦您等会儿来。”
小护士后脚跟儿往后退,但是嘴上还是守着医院里的规章制度,“那个你们真的得抓点儿紧,等会护士长来了看见,要罚我的班。”
沈瑜之用手把衣领有意无意撑大,胳膊就撑在门框上,低着头对小姑娘露了个笑,“麻烦了。”
小护士被笑晃了眼,心里头跟着踩乱了调子,弯着眼用病例本遮住半张脸,退出去关了门。
然后他又晃荡在臧栖山前头,自己当着他的面儿换衣服。
然后还帮衬着臧栖山调了调脑袋的角度,“刚才有句话你是怎么说的来着,”沈瑜之摸着烟往自己嘴上放,然后像真的在认真琢磨这件事,“哦,你说兄弟。”
“你拿我当兄弟,对不对,”沈瑜之穿了一截儿袖子,然后又折着回来坐在臧栖山旁边,也帮着他穿衣服。
“我让你碰我了么?”臧栖山说话没了刚才的张牙舞爪,明面上的火气没了,只从眼睛里还能瞧见底下暗涌的情绪。
所以话说出来调子很低,“你要么现在滚,要么把我解开。”
“有什么区别吗?”沈瑜之套上另一只袖子问。
“晚死早死的区别,”臧栖山仰着脸躺着,之后稍微朝沈瑜之那儿扭了头,“我说真的。”
沈瑜之咬着烟,自顾手上的动作。
顺带帮臧栖山穿好了身上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