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翻译后,孛律烈再度梗起脖子道:“不错,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想要让出卖奚王,那是做梦。还是赶紧动手杀了我吧……”
“想死?可没那么便宜的事情。”孙途冷冷一笑:“我看得出来,你身份可着实不低,想必是知道不少东西的。既如此,我总得把你的价值彻底榨干净了才能放你去死啊。比如现在辽国北边的情况,再比如幽州的守备军力部署……”
在明白孙途话中之意,又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孛律烈顿感一阵恐慌,这是以往任一次战斗里都不曾有的感受。但他还是嘴硬道:“你别想,就算严刑拷问,我也不会招供任何东西的!”
“那可难说,对付你这样的人,我可有的是办法。”孙途又是冷冷一下,给足了对方压力,这才转身看着几个部下道:“殷举,你们几个不是擅于用刑吗?给我好好伺候他,不要让他死了,尽快撬开他的嘴。”
“末将遵命!”一名青州军将佐当即抱拳应道。
早在孙途培植起青州军时,就有意把各种后世该有的兵种都配备其中,比如专重于情报的斥候营下随风曹,比如专门以制造火器为目的的神机司,而殷举所在的征讯司就是专门用来审讯敌军俘虏的,他们个个心狠手黑,精通各种用刑之术,哪怕是块百炼钢到了他们手下,也得乖乖开口,化作绕指柔。
在感受到这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后,不光是孛律烈,就是常胜军那些将领心头都是一凛。直到这时,他们才感受到了孙途和气慷慨之外的另一面,对敌人的心狠手辣。
没有再在孛律烈身上多作纠缠,孙途当即就和众人出了院子,然后各自回去歇息。此时天色已蒙蒙发亮,能留给他们歇息的时间已然不多,毕竟天明后,辽军新一轮的攻势又将开始。
事实也果然如此,虽然昨夜辽军方面的计划未能成功,而且损失不小,但天亮后,他们又再度抖擞精神,提振士气,对涿州城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
只是这一回,城中守军在应付他们的攻打时已比昨日要熟练得多,而且他们的许多攻城兵器也在昨日的强攻里被烧毁,所以半日的攻打下来,成果却几乎没有,而且其猛烈程度也远无法和昨日一战相比,各自伤亡加一起都不到千人,甚至还没有昨夜冲城一战来得激烈呢。
这让常胜军本来有些低落的士气终于再度提升,有人甚至觉着辽军也就那点手段了,涿州城已稳若泰山。
正是在这等略显放松的情绪里,随着下午的到来,一场全新的危机又降临到了常胜军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