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北上与生番争地,是否有些缘木求鱼了?岂有放着金珠不要,争夺木椟的道理?”
李靖不认为折彦文看不懂他的心思。
刚刚知天命年纪的折彦文抚须摇头。
“成大事者,需有静气。恕老夫直言,大王有些操之过急了!”
李靖不认为他这几年的准备是操之过急,恰恰相反,已经有些晚了。
“岳父大人。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备才能无患!”
前些年,他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东洲的官府全都是东藩府派遣,他一个大都护,连十二都的知府都不如。东藩府的地方官权力很大,在地方上完全就是土皇帝,这是一直以来形成的军政一体制度。只是问责很严格。让官员不至于为所欲为。可是一个地方官,就可以掌握地方上的一切,包括军队。这种权力,比宋朝地方官要大的多。可他当大都护初期,地方官员都是府学学生,一个个主意又正,原则又强,他一个大都护形同虚设。
大宋朝廷和东藩府的大博弈,让他成为郡王,并且从东藩府手中要到了任命官员之权。这才在大平原地区,成为实权王爷。这几年拼命强化权力,才有了如今让豪强依附的局面。
折彦文还是摇头:“假若大王起兵。有多少东洲豪族愿意追随?”
李靖道:“即便东洲豪族鼠首两端,我尽起都护府兵马,也能扩军十万!”
都护府直辖着刀河以南的苦河两岸地区,开辟了无数沿河屯堡,方便贸易的同时,安置了十余万百姓。这些百姓常年防备生番,民风彪悍,必要时候可以做到全民皆兵。大批归顺的生番村落,已经消灭了部族建制,完全土豪化,这些生番土豪保长们,能帮他动员大量生番战士。
折彦文道:“大王想简单了。倘若大王尽起本部精兵,谁来守后路。所图者越大,则后路越要稳。”
李靖疑惑:“您老是说,东洲豪强还能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