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感官在顷刻间被扩大,每一寸皮肤的接触,每一次暧()昧的呼吸都在脑海之中炸裂。迈克罗夫特甚至能“听”到涓涓血液离开身体时的声响,那和伯莎吞咽的动静交织于一处。
他能感觉到热度,感觉到满足,就像是捕猎者为其织出一张漂亮的网,用幸福的假象蒙住血腥的事实。
如果传说中关于吸血鬼会编织死亡陷阱的传说是真的——
那伯莎·泰晤士的死亡陷阱,竟是如此甜蜜。
但很快,这种让人想要沉沦的昏沉便消失殆尽。
在迈克罗夫特彻底丧失意识之前,伯莎收回了自己的尖牙。
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摸被咬住的脖颈,然而在迈克罗夫特的手触及到皮肤之前,匍匐在他身上的伯莎稍稍侧头,而后她还沾着血液的嘴唇贴到了迈克罗夫特的嘴唇上。
青年品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而后亲密的接触立刻换了一个意义。
伯莎也不想的,她也不是每一个食物都会带上床。
但当迈克罗夫特的瞳孔骤缩、气息紊乱,喉咙间泄出无意识的低()吟,伯莎真的是用尽全力才没有撕破他的动脉——她很少会涌上这种原始的想法。
和自己想的一样,迈克罗夫特的血果然很美味。
那不算甜美,却带着自己独特的风味。如果一定要以人类的食物比喻,也许就像是精酿的美酒,藏在暗无天日的酒窖许久许久。低调且标准的包装看似不那么扎眼,当他顺着喉咙入腹,却是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这又怎么能让伯莎把持得住啊?
说不上来是谁先主动的,总之最后进食行为稀里糊涂就进行了升级。噬咬变成了亲吻,固定的姿势变成了亲密的抚()摸,他们从沙发上转移到床铺上,而伯莎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迈克罗夫特脱下那整齐衣衫的模样。
缠()绵过后,伯莎还意犹未尽地轻轻咬了迈克罗夫特一口——当然,这是不带进食意味的,她就是自己怀念怀念。
“你说你占了我食物的位置,”她侧躺在他身畔,低声开口,“就得负责到底,说话算话吗?”
迈克罗夫特俯首看向伯莎。
他莞尔道:“我怕你迟早有吃腻的那一天。”
“固定投喂有固定投喂的好处,”伯莎理直气壮地回应,“至于吃腻了……等到那一天再说。”
“那好。”
青年全然没有自己成为食物的觉悟,他坦然且宽容的姿态,反倒让伯莎觉得是自己是被圈养的那个。
“既然如此,夫人,”他笑着说,“你可更得保证我以人类之身继续活下去了。”
原来还是有要求的,这是他的行事风格。
不过伯莎不介意,他说得对。若是在今后的合作之中迈克罗夫特出现了危险,她可就吃不到如此美味的佳肴了。
只是伯莎万万没想到,她接受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固定投喂”,之后吃了整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