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视线在宫中一扫,立即有一个小宫女出来,小声道:“回太后娘娘,是奴婢。”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用陈茶来糊弄哀家,你们一个个真当哀家瞎了眼吗?拉出去,杖毙!”
宫女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忙磕头道:“太后娘娘,冤枉啊!那是今年新下的西湖龙井,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
不待她说完,张太后视线略微倾斜,冷哼了一声,猛地将茶碗砸到她面前。“哗啦”一声,瓷器在地上四分五裂。刺耳的声音让人在燥热的天气里忽的背脊生寒。
宫女伏身吓得哆嗦成了筛子,若是那茶碗再近一分毫,就要在她脑袋上落个血窟窿了。
陆钏身子未动,没人叫她平身,她便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额头紧紧的挨着地面。那宫女离陆钏不远,偏巧那摔碎的瓷器中就有一颗碎瓷粒溅入了陆钏袖中,扎入小指内,刺痛不已。
大殿上一片安静。
张太后神情爆戾,对台下的宫女道:“哀家说它是,它就是!难道哀家眼瞎了不成?嗯?”
太后说她有罪她就有罪,难不成还得叫人来验证验证?证明太后眼瞎了?
宫女颤抖着嘴唇:“启禀太后,奴、奴婢...不、不敢...”
很快,李公公挥挥手,便有张太后的贴身侍卫进殿,拖着那个面如死灰的宫女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重重的“啪啪”声,似乎,宫女的惨叫声一下子将不远处知了也镇住了,接下来整个皇宫只有宫女的惨叫声在不停回荡。
等了须臾,侍卫来报人已杖毙,李公公挥了挥手让人拖去乱葬岗。
大殿中又换了新的宫女,再次上奉了一遍茶。张太后眯着眼睛靠在位置上,似乎是细细的品味了一翻:“嗯,不错,这次对了!这些个奴才,不敲打敲打,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李公公,往后让人盯紧点儿......皇上,你接着说罢——”
苏鑫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拳,声音略哑道:“陆钏,平身吧。”
“臣妇不敢......”陆钏身形依旧未动。
“......”
苏鑫深吸一口气,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般,只垂眸道:“小春子,将朕枕下的贴身遗玉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