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
乔漫没动,还是低头躲着他的动作,纪云深没受伤的那只手伸过去,攥住她尖细的下颌骨,手指在下颌骨的周围不停的摩挲,一双深邃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梭巡,尤其是落在她的红唇上时,变得又深又暗,“用……这张唇。”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让她吻他。
吻着他,可能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没有什么反应,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他只是瞥见她露出衣裙领外的那一小截粉嫩白皙的脖颈,慢慢的变成了艳丽的嫣红色。
男人带着薄茧的粗粝拇指从她下颌骨挪动过去,覆在她的红唇上,来回用力的摩挲了几下,“听到没有?”
间隔了几秒钟,乔漫才很缓慢的点了点头,呐呐的低语,“听到了。”
她还是没动,男人的耐心有限,英俊的脸又凑近了她一些,“那……是等着我先吻你?”
乔漫摇摇头,抬起一双小手,把他攥在她下颌骨上的那只大手拿开,随后迅速在他的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啄吻了一下,接着又很快的退回了原位。
纪云深的薄唇上,都是她的吻留下的柔软触感,和清香的味道,就像是羽毛滑过心扉的微痒,根本让人欲罢不能。
他显然不满足她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啄吻,大手绕过她的身侧,揽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下一秒,就将她狠狠的带到了他的胸膛前,然后低下头,密不透风的封住了她那张柔软香甜的红唇。
医生因为纪云深的手臂被钢架固定住,缝合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两倍不止,很快就缝合完毕,并迅速打开了固定钢架,然后又对缝合完的伤口进行了包扎,完事后,就匆匆的走出了缝合室,把空间给两人让了出来。
乔漫其实很紧张,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他身前的白衬衫,直到医生缝合完伤口走出去,她僵硬的身体才柔软了下来,并像是一滩水瘫在了他的身前。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瘫软,单臂就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抱坐在了他的腿上,而这样,也更方便了他的大肆进攻。
他的吻从最开始的轻柔,变得又粗又重,而且还带着几丝恶意的蹂躏,怎么让她疼,他就怎么吻,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减少一些疼痛。
又或者只是他情不自禁的表现,因为只有她在忍着疼承受他的吻时,他才能真真正正的觉得她是爱他的。
不是因为他的权势地位故意迎合他,也不是为了利用他对她的爱回击童沁和纪晗而承受他恶意的蹂躏,就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受伤流血了,她心疼,所以用吻来奖励他,仅此而已。
乔漫的力气早就被他的吻给榨干了,双臂只是本能的环吊在他的勃颈上,被动的承受他粗暴的吻,和恶意的蹂躏。
过了很久,久到她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的时候,纪云深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然后用着已经被情欲熏染的低沉暗哑的嗓音说道,“我待会还有事,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乔漫靠在她的胸膛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人像是被蹂躏后的花朵,带着娇艳的妩媚,和完全不自知的性感,让人看一眼,就想继续欺负。
她喘息了一会儿,直到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她才软着声音说道,“不是说那个人是穷凶极恶的专业杀手吗?你的手臂都被他刺伤了,还要去吗?”
“刚刚只是没有防备,有了防备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我,放心吧。”
乔漫听后,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劝。
她也不觉得他们,已经恢复到她说什么他就会听什么的关系,平时在床第间的玩笑还好,除此之外的事情,他都有他一贯的原则,很少被别人的话影响,或是带节奏,而她也很少话多的去说,省得两个人都累,现状就挺好。
又这么在他的胸膛里窝了一会儿,身上的力气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她松开环吊在他勃颈上的柔软双臂,就要从他的双腿上下来,却被他单臂揽了回来,直接摔到了他的胸膛上,她被吓了一跳,伸出小手在他的胸膛上锤了两下。
“纪云深,你干什么?”
纪云深低头,在她的红唇又啄吻了两下,“刚刚的话,我可以理解成你是担心我再受伤意思吗?
她摇头否认,“我明明是叙述的语气。”
纪云深如海的眸光盯了她几秒钟,才说了一句,“口是心非。”
说完,她就松开了环在她腰身上的大手,给了她自由。
乔漫站起身,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被他折腾的有些褶皱的衣裙,纪云深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除了白色的衬衫沾染了点褶皱和鲜血外,其他的地方都显得好像没经历过刚刚痛苦的缝针,和那个明明粗暴,她却感觉格外动情的吻一样。
孟东行和温橙在医院的大厅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没见纪云深和乔漫从急诊室出来,正要和孙秘书一起去找,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孙秘书处在中间的位置,看见乔漫的手里拿着缴费单子,赶紧上前接过,并迅速的去了前台缴纳费用。
孟东行见纪云深的手臂已经完全处理好了,就浅声的说道,“手臂的伤处理好了,咱们就动身吧,这件事情越早处理完,对我们来说就越有利。”
纪云深点了点头,“嗯,等孙秘书缴费回来,载着她和温橙离开,咱们就动身。”
“好!”
孙秘书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感觉只过了五分钟,他就缴费回来了,并恭敬的询问纪云深接下来该做什么。
纪云深边揽着乔漫往医院的大厅外走,边低声的说道,“把漫漫和温橙先送回青龙湖公寓,然后你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好的,纪总。”
一行人很快就走出了医院的大厅,孙秘书将停在医院建筑前的车子开过来,纪云深和孟东行一左一右的为乔漫和温橙打开了车门,等到两人坐进去,才伸手推上车门。
纪云深弯腰,透过半降的车窗对着前面的孙秘书说道,“开车吧,孙秘书。”
“是,纪总。”
孙秘书听到纪云深的吩咐,立刻就踩下了油门,车子很快的就滑出了医院建筑前的停车坪,并迅速的与街面上的车流汇聚在了一起,逐渐的消失在了两个高大男人的视线里。
等到车子彻底消失,两人才朝着纪云深停在另一边的烟灰色宾利车子走去,由于纪云深的手臂受伤,孟东行就主动承担了开车的任务。
雨还在下,从墨黑色的天空不停的坠落,落在陈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风挡玻璃前面是不停摆动的雨刷,透过形成的那片扇形的区域,可以看见前面看不到尽头的潮湿公路,还有被道路两边高大的玉兰花树掩映的有些斑驳迷离的昏黄色路灯,忽明忽暗的从两人的脸上滑过,带着夜的深沉,还有神秘。
……
晚上十点,青山别墅。
林嫣昨天从世纪广场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开始发蔫,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胃口,晚上更是辗转反侧的失眠,偶尔还咳嗽几声,傅青山以为她是昨晚不睡觉,跑去外面的阳台吹冷风吹感冒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想温橙和那个叫温西的孩子。
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她就像突然得了一场心理疾病,整颗心脏,和满脑子,都是温西的身影。
她在想,如果她和傅青山的孩子还活着,会不会也像他这样,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辰,比女孩子还要长的睫毛,那么白的皮肤,还有像傅青山一样的五官轮廓……
林嫣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越想头越疼,最后干脆面朝着落地窗的方向坐起身,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暗格里取出一包女士香烟,熟练的抽出一根后,就叼在了嘴里,随后按下打火机点燃,眯着眸子抽了起来。
入夜的时候,傅青山给她打过电话,说是今晚会晚归,她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抽烟。
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只有在特别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烟。
刚刚吸了两口,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起来,“林小姐,该喝晚上的姜汤了。”
“嗯,进来吧!”
邢嫂是傅青山新雇的保姆,主要负责她的饮食起居,当然也负责全天候监视她的饮食起居,只要她有一点风吹草动,邢嫂就会立刻给傅青山打电话汇报,还真别说,如果在战乱年代,邢嫂这样的人,绝对是做国民党特务的好苗子。
可能是傅青山早上离开的时候交代过她,留意她今天的感冒状况,如果她坚决不吃药,就一天三遍的给她熬姜汤水让她喝,早上和中午的她都勉强喝了,晚上邢嫂一直没有送过来,她本以为她不会送过来了,没想到会挑在这个时间送来。
手中的烟刚刚点燃,她不想掐了,也就没有避讳邢嫂,而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避讳邢嫂,让她知道了她偷偷抽烟的事情,傅青山也会知道,但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