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在看着杨炯,等着他说话,看是怎么抄家,怎么杀人,怎么…
杨炯绷着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在思量:怎么处理这狗日的?伤了这么多兄弟,没个交代不行。但若是大开杀戒,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杀求饶投降的敌人,没什么成就感。何况,杨炯心里也过不了自己的坎,战阵上可以杀人如麻,可对没有反抗能力的却又下不了手。
看到一直按压着刘员外的胡素,杨炯心思动了一下。
“你打了我的总旗官。这个账,怎么算?”杨炯接过亲兵搬过来的椅子,提溜着双斧,大马金刀坐下。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刘员外就是一顿跪拜求饶。
估计是真吓破胆了,得再吓破一次补回来。杨炯暴喝一声,“给我闭嘴!再嚷嚷,立马剁下你的狗脑袋!”
效果立杆见影,刘员外立马闭嘴。
“你哪只手打的胡总旗?快说!”
刘员外跪着,仰着个大脑袋回想了一下,“右手,右手。回壮士的话,是右手。”
杨炯随手就把斧头扔在刘员外跟前,然后看着胡素,缓慢地说,“你是我的总旗官。除了我,别人打你是要付出代价的。把他右手给剁了!”
听了这话,胡素像喝了一壶烈酒一般,瞬间脸涨得通红,喉结一阵蠕动后,大声回复道,“谢大当家!”然后,对边上的手下喝道,“给我压住他。”边上的几个兄弟迅速上前,七手八脚就把一边挣扎、一边嚎叫的刘员外牢牢按在地上。胡素抡起雪亮的斧头就砍了上去,顿时激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不过没叫几声,便痛晕过去了。杨炯叫人把他的手简单包扎了一下,免得失血过多死了。
见到刘员外的惨状,杨炯没有丝毫惭愧和内疚,反而有一种救人的成就感。没有这只手,刘员外就得拿命出来,胡素是不会放过他的。下边的这些家
伙,当拥有足够的武力,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明显膨胀了。刚才一路追着过来,有多少放下武器求饶的,都是被他们一刀就了结了的。
抄家的收获很大,光银子就有八千多两,还不包括其他的。可能是刘员外在地方上蛮横惯了,钱财都是直接放在一个库房里,连地窖都懒得挖。
看着瑟瑟发抖的刘家人,以及痛晕过去了的刘员外,杨炯拒绝了下边兄弟要斩草除根的建议,径直带队回到了何家冲的临时营地。
祸不及妻儿,实在不忍心。再说了,尽管来寻仇便是了。既然当了土匪,有得有“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觉悟。
收获很大,但损失也不小,伤了四十多个,亡了十多个。杨炯认真检查了一遍,所幸轻伤的多,大概率能救活,不过很多都会残废。杨炯安排人去请大夫,衡山县城最好的大夫。
听着受伤兄弟忍不住的呻吟叫唤,杨炯很心痛,也很无奈。冷兵器时代,战斗就是这么直接的残
酷,需要直面伤害与死亡,也是真正的男人才能承受。而且,未来只要有战斗,这种伤亡还是避免不了。杨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为这些敢于战斗、直面死亡的兄弟解决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