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不是刚才还说只是谋财不是害命吗?怎么一转眼就…就…”何举人大急,又站了起来。
“举人别急,听我慢慢说。坐,坐,请坐下听我说来。”杨炯赶紧稳住何举人,毕竟有效的沟通需要心平气和,后世工作经验告诉他,任何时候都要气定神闲,因为急躁焦虑是于事无补的。
待何举人坐下后,杨炯说话更加轻声细语了,“之前我是讲过,只谋财,不害命。我是没想过谋了财还害命的。但这个也是有前提的呀。如果没谋到财,那我就没有遵守诺言的义务了。举人你说是不是
?”
“是。不是,不是。壮士,这不我的家当都在这里啦?”何举人又急了,又站了起来。
见还是这样,杨炯吼了一声,“坐下!让你坐下听我讲,没叫你站着。”何举人只得怏怏坐下,一脸的委屈。
“刚才我说你日子过得好,是提醒你,提醒你要且行且珍惜!功名伴身,儿女双全,还有那么多身外之物。你看,我们这伙兄弟,折腾一个上午,还杀了那么多人,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才两百多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我的意见就是,你再拿出银子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拿,只要你能够承担起后果就行!我就最后说一下,不能人死了钱还在,或者闹出愧对儿女、甚至子孙后代的笑话啊?”杨炯说完,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何家的女眷。
何举人这回没有再站起来,额头上直往外冒汗,脸上发白。能考上举人,自然不傻,杨炯话说得不仅有道理,而且有威胁!
厅堂里沉默了一会,除了杨炯,不管是何家家眷还是一帮匪贼,都是用期待的眼神等待着何举人的抉择,尤其是何家的闺女和儿媳,眼神里带着惶恐。
片刻之后,何举人说话了,“壮士当真谋财不害命?”
杨炯迎着举人质询的目光,眼睛清澈坦荡,还包含了十六七岁的勃勃生气,缓慢而坚定地回道,“我有一身蛮力和杀人本事,更有一帮兄弟,放过你们,你们又奈我何?”
这种无法掩饰,赤裸裸的轻蔑,不由得让何举人选择了相信。
…
在何举人亲自带领下,又挖出了几块不是很大的金条和一些大银锭,估摸着有五六千两。杨炯拿走了全部的银锭,金条和之前抄出来的银钱房契什么的都没拿。
离开何家之前,想了想,杨炯带着歉意,对
何举人说了一句,“以后,你大可安心恢复家业,全力准备会试即可,我是不会再到你家里来抢了。对了,你客厅里的家具不错,我带上山去,就当我买下,现在就给你银子。”说完,拿出一个二十两的银锭递给何举人,同时招呼人搬家具。
看着一脸真诚和谦逊的匪贼头目,何举人产生了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