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大管家进来了,手里拿着茶壶。给秦知府续好茶水,秦福却是伺立在一旁没走,也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有什么事?说吧!”几十年主仆相处下来,彼此还是很熟悉的。
“回禀老爷,有个事,还得跟老爷您说一下!”秦福压低声音回复。
“说吧,这里没外人。”秦知府眯着眼睛,靠着椅背,显得很疲惫。
秦福似乎有些为难,没有急着说话。组织好语言,缓了缓,才开口说道,“昨日,伺候小姐的丫鬟找到我,让我买些秀楼里的东西,顺便提了个事,说小姐喜欢看新来的护院练武,每天都会看。那个护院是新招来的,人称杨呆子,听说他娘还是个娼妓。”
秦福没有多说,说完后立马伺立不动,垂下了脑袋。
秦知府听了管家的话,眼睛继续眯着,仿佛从来没有听到过一般,久久没有吱声,房间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秦知府开口道,“你明天就去趟虎头山,把事情谈好,然后再选个日子让那个护院去虎头山送封信。”
“小的明白!”见秦知府没有别的交代,秦
福便作揖离开了书房。
看着管家离去,秦知府有种强烈的疲惫感。唉,家事国事怎么都是这般不畅快!怎么儿女越是长大,反而越是操心!想着想着,秦知府都有种立马辞官归田园的感觉了,不过想到自己老家陕西已是乱成一团,更是恼火。这都是些什么事,都是什么世道,连辞官回家都不行了。
该死的流民!
该死的护院!
该死的世道!
仿佛感应到秦知府心里愤怒的呐喊,屋外的雨下得更急了!
此刻,杨护院酣然入睡,鼾声悠长而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