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攸一进来,就见着少年裸.露出来的后背,被那白皙纤瘦的腰身晃了眼,他忙偏过头去,可转念一想,面前这少年已经嫁给自己,又觉得并无什么,便臊着耳根走进来,将衣服递到已经换了干净里衣的少年,道:“赶紧穿好。”
“嗯?”元映也没想到皇帝跟了进来,他也并未多想,跟男人道了句多谢,便接过衣服一件件穿好。
听到近在咫尺的衣服窸窣声,将视线偏过去的皇帝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瞥见的那截腰身,他轻咳一声,揉揉有些发热的鼻子,等元映说了句“好了”,才回过身来,看着已经穿戴好的少年,心里不知为什么又掠过几分可惜。
他想到那日的大婚之夜,若是没有行刺中毒,他与少年便早就行房了。
元映不知皇帝脑子里闪过什么黄色废料,因着着急自己这几天的去处,他拉着皇帝就近坐到休息的罗汉床上,然后问他:“陛下这几日处理得如何?咱们何时可以回宫?”
谈到正事,拓跋攸再心急也知道此时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思及刚才看到的那张纸条,他先问过元永清的打算:“你父亲说有三个去处,分别是哪些地方?”
元映之前在纸上只是随便写了,并没详细提及,因此又一一跟拓跋攸说了一遍。
拓跋攸听到由他安排和郊外别院两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唯独听到最后一个长安侯府时,面色一沉,直言拒绝:“不行。”
即使他明白灯下黑这个道理,也不会答应让明照去别的男人家里。
元映托着下巴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他,“那明照该去哪呀?”
拓跋攸对上少年依赖的眼神,方才还坚硬的心肠顿时软化下来,恨不得把他变小揣进兜里,走到哪带到哪。
但这也只能想想,他接下来还有许多事需要亲自去做,其中危险辛劳自不必说,若少年在他跟前被人误伤,他怕是会失了冷静只想报仇。
但人不能留在元府,别院又太过偏远,长安侯府更是去不得,那便只好由他来安排少年的去向。
从脑中过了一遍可行之处,拓跋攸筛出一个地点,面色变得有些复杂,“明照可介意三教九流之地?”
“嗯?”元映睁圆了眼睛。
是他想的那种地方吗?
拓跋攸也是无可奈何,他现在到处都要用人,手下聚集最多之处,便是集情报、刺杀于一体的萍乐坊,那里几乎到处都有他的人手眼线,到时若是遇上今日这种带兵围堵的情况,也不惧杀出重围。
“萍乐坊可曾听说过?”
元映连忙点头,就在刚刚才听长安侯说那里新上了一壶美酒。
拓跋攸看着少年那张天真纯稚的脸,难得有些犹豫,“还是送你去别院吧,那处有些乱。”
“不要!”元映抓住拓跋攸放在桌面上的手,眼睛亮晶晶的,“送明照去萍乐坊吧,这几天待在院里就无聊死了!”
拓跋攸本想拒绝,又思及前几天季庭风说明照不喜拘束,心下煎熬许久,还是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