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松开手,因惯力使然一屁墩坐到了炕上,她伸开腿踹了魏祈一脚,懊恼的转过身来喝水,“没干嘛,想把他拉起来。”
羌活将柿子递给秦熠,让他们两个到炕沿边上去趴着吃,以免把汁水弄的到处都是,“把他拉起来做什么?你不是还要打他吧?这让孙总管知道多不好啊……”
“他这么躺着,打他更顺手,我又不是什么虐待狂,只是想让他起来动一动,总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的,一个月下来好人也废了。”
“这倒是。”
秦欣和昨晚上只睡了那么一小会,也有些犯困了,没力气再折腾,让羌活领着秦安秦熠屋里玩,她则扯了一床被子在魏祈身旁睡下,没了两个受不得挤的孩子,不管魏祈如何打斜放横,这炕都还算松快。
秦欣和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醒来时屋里静悄悄的,只点了几盏灯,再看魏祈,他也醒了,一动不动的盯着窗花,像是在走神,秦欣和盯着他,也有些出神,不自觉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嘴巴。
魏祈偏过头来,张口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湿热的呼吸瞬间扑上她的指尖,姿态仿佛在,偏他眼神还是那样呆滞懵懂。
秦欣和捏住他的脸,用力揉了两下,随即起身去外屋找羌活,让她去弄点饭菜来,自己领着秦安继续诵经,折腾到快子时,才勉强读完了剩下的两遍。
没过两日,魏祈的脸彻底消肿了,虽然穿着一身臃肿的粗麻棉衣,但容貌仍是俊美不凡的,小翠小梅两个丫鬟每次进正屋都会愣一下,出去的时候一准面生红晕。
尤其是小梅,烧着灶子也不忘感慨抱怨,“可惜了,偏偏是个傻子。”
“是不是傻子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相中人家了?”
“别说笑了,我怎么会相中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傻子……”
小翠是一根筋,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她切了一声道,“人家要不是傻子,看都不会看一眼,还轮得到你相不相中,再说了,你当这是在乡下吗,不干活就要被饿死,你知不知道咱家夫人多有钱,光是小姐少爷腕上的金镯子就够你累死累活干一辈子了,那舅老爷是夫人的哥哥,夫人早晚是得给舅老爷说个媳妇的,说媳妇不得拿聘礼吗,你想想得多少聘礼。”
小梅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说夫人跟舅老爷真的是兄妹俩吗?我看可不太像,哪有兄妹俩睡一铺炕上的。”
“那有什么的,舅老爷不是个傻子吗,身边肯定要有个人,羌活姑娘虽然跟夫人亲,可毕竟是个黄花大姑娘,哪有成宿成宿守着一个男人的道理。”小翠手脚利落的把掏完内脏的鱼从水里捞出来,一下拍到的案板上,把小梅拍的心都一颤,就听她说,“估摸着夫人也不想要这么个拖累,等她要改嫁了,就得把舅老爷从房里推出去了。”
小梅眼睛忽然亮了亮,“对门那老太太不是跟你讲有个年轻举人要娶咱夫人吗?”
“是这么说的,那举人老爷等春闱之后考中进士就要来娶夫人了,不过你也别打舅老爷的主意,人家就是个傻子也轮不到你,那不还有个羌活吗。”
殊不知小翠这句话又给秦欣和惹来了麻烦。
翌日大早,对门的老妇人再度登门,还破天荒的拎了不少好东西来。
秦欣和刚给魏祈梳完头发,都没来得及拾掇拾掇自己,就被迫出来应付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要是这老妇人今日还不识趣,就别怪她大巴掌伺候,皇上她都打过了,还有谁是不敢打的。
不曾想这老妇人居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腆着一张笑脸,对她别提有多客气,“这么早来,没耽误你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