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珂被点的哑穴,一直到原随云带着她进了客栈时才被解开。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一直到天黑才寻到这座荒郊野栈。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别说慕珂,就连原随云也是受不住的。
是以,当能开口之时,慕珂竟是顾不得骂原随云,而是相当疲惫的开口道:“有水吗,我想喝水。”
她身上的麻绳已经被丁枫解开,身中软筋散,又有原随云亲自看守,慕珂自是溜不掉的。
所以,清俊的公子,非常放心的使唤着随从,替姑娘斟了杯茶水。
他只要了两间房,一间是给丁枫,另一间住的则是他和慕珂。
原随云知晓这姑娘一身的反骨,若是单独放她在一间房,即使内力全失,这人也会想法设法的跑路。
若是交给丁枫看管,那他便更加不放心了。
他虽然看不见,但也知晓,慕珂生了一张太过勾魂夺魄的脸,而丁枫再怎么对他忠诚,也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
他不想去赌,食色性也是人之常情,再怎么对丁枫不满,他也不能去戳瞎对方的眼睛。
因为丁枫在他身边的这十几年,一直充当的都是原随云自己的眼睛,若非必要,他也懒得再去换一个人用。
是以,当夜深人静之时,慕珂便看着原随云往地上丢了一套被褥后,便不管不顾的脱了外衣,自己爬上了香软的卧榻。
???!
这狗男人未免也太狠了吧!自己睡床,却让她歇息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慕珂愤慨的坐在被褥上,杏眸瞪的圆滚滚,一脸谴责的看向原随云。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我不要睡地上,我要睡床!”
此时,原随云只穿着里衣,一头青丝柔顺的披落在肩头。他翻过身来,单手撑着下颌“看”向慕珂,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之下,无端多了几分妖冶的惑人气息。
“看来姑娘还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若姑娘不乐意,也可以被我捆成粽子,丢进马车里休息,姑娘觉得呢?”
慕珂何曾受过这种苦楚?
她所遇见的男人,哪个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乍见原随云这种心如蛇蝎、油盐不进的狗男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只是没经验,可这并不代表她很蠢。
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委屈的撑开被褥,开始铺了起来。
“晚上不要想着逃跑,若是被我发现了,我就把你的腿打折,听到了吗?”
男人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如此的狠辣。
慕珂自知对方是刀俎,自己为鱼肉,不可与之硬碰硬,但就这么让她服软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没有说话,用沉默当做抗议,躺进被子里翻过身去,背对着原随云闭上了双眼。
下一秒,一阵强力的内劲射向油灯,屋内顿时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若要慕珂就这么坐以待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也曾想过从黑衣侍从那里当做突破口,看看能不能逃跑。
这倒不是说慕珂开窍了,发现了丁枫对她的情谊,而是她能够感觉的出来,黑衣侍从看她的眼神是没有恶意的。
但是,慕珂都能感觉到的事情,原随云如此精明,又怎会不知?
所以慕珂根本就没有找到过和丁枫独处的机会,更可恶的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原随云甚至还找了条锁链,将两人的手直接拷在了一起。
这下……更是没有法子了。
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这人就像个黏皮糖一样一刻钟都没有离开过慕珂。
而沐浴时……也是如此。
慕珂虽没有常识,却也觉得自己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个大活人真的很怪,却没想到对方却略带讽意的开口道:“我是个瞎子,这你都不放心吗?”
他提起瞎子二字之时,满目的阴冷,一双薄唇开合之际,似乎就连呼吸也是冷的。
“那我还毫无内力呢,你不还是不放心吗!”
慕珂却是不怕他的,皆因这几日她已经摸清了原随云的脾性,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对她动手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要绑架自己,但无非就是冲着利益而去,而慕珂作为商品,是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