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基沉声问道:“他们是什么阵型?有多少兵力?”
“回禀将军,他们约有一万五千人,只是单一的步兵。”
“你说什么?”
刘弘基愣住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万五千人?”
“是!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不好,他们是想占领前面的狭口,使我军无立寨之地,全军加速前进,务必抢先一步占据狭口。否则我军今晚将无食宿之地,只能退兵四十里。”
随着刘弘基一声令下,四万唐军直逼南方而去。
之前,为了保存体力,唐军一直正常行军,现在忽然加急行军,不用一刻就到了两里之外的狭口。这其中还包括剪除不断零星出现的北镇军斥候,浪费了不少时间,唐军的行军不可谓不迅速。
但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万余名严阵以待,士气高昂、精神饱满的雄兵。
看着狭口杀气腾腾的军阵,刘弘基与他的一干下属将校不禁面面相觑:北镇军的举动,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他们原本以为我强敌弱,对方应该退到狭口南端,利用近乎三里的狭长的地带,使唐军无法展示阵形,从而实现一对一的战略目的。而他们唐军则利用四万大军的兵威压在北镇军的心口上,然后将全军分成四部,采用车轮战的方式,轮流作战,另外三部养足好精神,便能以绝对的优势将苦战多时一万多名北镇军击垮。
然而,刘弘基怎么也没想到,兵力差距到了这个地步,独孤彦云居然还要以少量兵力,从正面迎击四万唐军。
唐军士兵一口气奔行了足有一天时间,现如今面对如此局面。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打,自己以疲兵正面对上养精蓄锐之师,肯定吃亏!
不打吧,自己还是吃亏。
原因还是人困马乏的唐军没有营寨,这营寨不单是提供食宿之地,还是一支军队最重要的防御工事,要是没有营寨防护,唐军要么用大量兵力轮番守夜,饱受对方无休无止的骚扰,但是到了明天,这四万大军还剩多少战力,只有天知道。要么就是退兵,然而唐军一退,北镇军便会紧跟而上,唐军都跑了一天,再跑下去,战斗力更差,对方虽然也会疲劳,但两者之间的体力,是以一天路程的差距为前提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刘弘基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破口大骂:“狡猾,独孤彦云小儿着实狡猾。”
“将军,打还是不打?”副将苦笑着问。
“打啊,怎么不打?”见大小将校都在等他命令,刘弘基说道:“我们拥有四万名精锐之师,要是我们畏惧不前,连一万五千余人叛军也不敢打。还不得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到时候大唐上下会怎么说,会说我们堂堂正正的朝廷大军连人数稀少的叛军都不如,不再相信我们有能力、有胆量与凶悍隋军作战,大唐军民之心尽皆丧失。为了凝聚大唐军民士气,哪怕眼前的叛军是铁,我们也要嚼碎。”
作为一员大将,刘弘基深知此战的意义,已经超出了本身,不仅要打,还要胜。他扬鞭指着地形道:“我军所处位置虽然地势平坦,但叛军所处的狭口恰恰夹在大山和汉水之间,我军纵在再多兵力也无法同时出战,每一次只能投入一万将士跟他们硬来,但我军兵力胜过敌军,且都是精锐,可将兵力分为四部,一部进攻、两部休息,剩下一部在后面搭建帐篷,等到击溃叛军,再于狭口立下栅栏。”
毕竟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人,刘弘基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法。
“将军此法高明,我军车轮而上。叛军纵是铁打劲旅,也耐不得如此消耗。”
“敌人虽然兵少,但准备充分,我们不可大意…尤其是首轮士兵,务必要小心。”
“喏。”众将依照刘弘基的作战意图,布置了下去。
刘弘基看着那对方那一列列刀盾兵,心头冷笑:表面上,你们虽然占有天时地利,但受兵力所限,不敢进来打,地利全失;我有兵力上势力,这便是人和,三部将士轮番而上,我刘弘基倒要看你们能够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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