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强迫了你,委屈了你,但我求你,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可以吗?”

江梵目光落在年宁的脚上就没挪过地方:“你会痛的,年宁。”

年宁很轻地说:“我不去医院。”他说着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雪水泪一样融化在他眼里,凉凉的,又闪着光,年宁少有这么弱势的时候,楚楚动人得不行,可惜他自己不知道。

他不想江梵知道自己怀孕了。

江梵看得却心疼得不行,只想把年宁抱在怀里给他擦掉眼泪,但是他却一步都不敢上前,只能轻轻说:“我帮你处理,我们不去医院。”

年宁和江梵对视良久,背后壁炉里的篝火从旺盛到平缓,在雪夜的墙上打出两人对峙的影子,隔了很久,坐在沙发上的影子慢吞吞地动了一下,他迟缓地,又不确信地伸出了一只脚。

年宁发出一声轻声的嘶叫,江梵把年宁的脚托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动作慎重地摸了摸,问了几下年宁的情况,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应该没动到骨头。”

“但是最近还是要静养,我给你冰敷一下。”

江梵去外面用熟料纸包了一捧雪捏严实了之后,放在年宁的脚上冰敷,年宁有点受不住这冰冷的温度,一直小声吸气,手掌紧握别开脸往后缩,靠在沙发上假装没有在冰敷,好似害怕打针的小朋友。

江梵看得眼神柔和——和小时候一样,遇到了事情不想知道,就假装没发生。

土豆就舔舔年宁眼睛上的水,他刚伸出舌头,江梵冷冷的视线就直射了过去,哈奇士迷惑地和江梵对视了一眼,最终似乎是确定了对方也想舔,而自己打不过对方,呜咽了两声,可怜兮兮地把头埋进了年宁的怀里。

江梵:“……”

更酸了怎么办。

等冰敷完了,年宁单腿跳了两步想要自己上楼,江梵看得提心吊胆,好似看到一个珍贵易碎的器皿毫无自己性地在百米高楼上蹦跶,最终他还是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一只手穿过年宁的腿弯,低声说了句:“你等会想骂就骂我吧。”

干脆利落地抱起了懵懵的年宁,江梵三步并作两步走,几下就把年宁运输到了楼上房间里妥善放置好,还给年宁盖好了被子。

年宁双手拉住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要转身离去的江梵,他难得有点不自在,小声唤了一句:“江梵。”

江梵并不回头,只是回答道:“我在。”